洛挽自认为他是忍耐着不表现出。
话落,室内蓦地响起一声轻笑。
洛挽刚转过去的脑袋再次转了回来,她不解地看他笑出声。
完了。
这男人不会被玻璃扎傻了吧?
她回头再瞄一眼此刻已变得血肉模糊的手掌心,她多看一眼都觉得吓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洛挽正打算不理他的莫名发笑,继续帮他清理,却听他语气淡淡好似聊家常般问她:“心里的疼也可以说出来?”
洛挽闻言一怔,她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垂下眼,等将又一块玻璃渣夹出,她才应道:“嗯,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
她将碎渣放入摊开的纸巾里,再次回头时,见他已经收敛起嘴角,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抿唇不语地低头,见他半晌没反应,她又重新抬起头,“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点。”
“当……当然,你不想说就不说。”
注意到他幽深暗沉看不出情绪的眸子,她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忙补充道。
她见他眯起眼眸,却仍一声不吭。
于是洛挽干脆不再看他,她转过去仔细帮他夹玻璃。
手里的镊子正碰触到玻璃碎块,他忽然开口。
“我有我自己的母亲。”
洛挽手上微顿,没太惊讶,知道他肯表达,她很快平复下心情继续低头帮他处理,听他继续道:
“她很善良,很温柔,很漂亮……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就跟你一样。
时司予垂下眸,静静地凝视她,清冷的眸子此刻柔情暗蕴。
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与生俱来的磁性。
洛挽虽没看他,却感觉到他提起母亲时,整个声线都温柔了下来。
她一直保持安静,专注弄着手上,等他接着讲。
时司予见她没反应,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时司蕊应该没告诉过你我生母怎么去世的?”他低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