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司予抬起头时,眼眶已经染上一圈猩红,他对上她梨花带雨的脸,一时间思绪凌乱。
喉咙间血腥味渐浓。
他承认,在看见她准备签字的那一刻,大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他做不到。
做不到放她走。
他缓缓抬起手,轻覆上她挂满泪痕的脸颊,温热的拇指指腹将那抹湿意刮去。
洛挽感受到他朝自己来的炽热视线,她以为他还会像刚才一样,身子不住地向后缩去,瞳孔里满是惊慌,她的行为又让他心里寒了寒。
胸口仿佛有什么压着,让他感到喘不上气。
他只目光沉沉地凝视她,凝视她的惊慌,凝视她的无措,凝视她对自己的恐惧。
最终他垂下手,从她身上离开,什么话也没讲。
洛挽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头也没回地往房门口走去,直至消失。
她颤抖着手将散落到脚边的衣物捡起,顺势瘫软在满是纸屑的地毯上。
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时司予要这样对她……
她吸了吸鼻子,心有余悸地靠在沙发底座,将腿蜷缩起来,两眼无神地盯着地上散落的碎纸。
……
时司予从听海别苑出来一路开车直飚到市中心繁华地段,随便找了家酒吧。
他很少上这种乌泱泱的地方,以前谈生意偶尔会来但也屈指可数,认识洛挽以后更是一次也没去过,他甚至很少再碰酒。
因为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