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当先。”
“如何作到安定?”
“在上教派团结、清明廉政,在下生产发展、生活富足。”
“在上且不说,这在下你说的并不全对,没有点中要害。”
在哲蚌,老师是这么讲的,自己也认为很有道理,这次见阿伯说不对,桑结便歪着头,不解地瞅着他。
“记住,”桑结感到阿伯握手的力度加大,“要害不在富足,在知足。”
“知足?”桑结觉得很新奇。
“藏土高原是片苦寒地方,近些年老百姓生活虽有改善,还是穷困啊,要让众生都达到富足,谈何容易,况且富足无止境。要设法使大多数人知足,有一个最有效、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讲到这里,阿伯放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一个人困苦甚至绝望时,如果发现还有不如他的人,就会对自己的处境感到知足,不会走向极端。贱民阶层的存在起到了这种作用。”
真是如雷似闪,闻所未闻,但须付出如此惨痛的牺牲,于理何公?于心何忍?
不知不觉,夜幕已悄然垂下,不远的巴玛日山和贡波日山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五世达赖理解年轻人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说:“风凉了,有些话以后慢慢说吧。”
“不,阿伯,咱们下去回屋说吧,不然我连觉也睡不着。”
一进寝宫日光殿,顿感暖烘烘的,里间大约十几平米,四壁垂挂黄缎,被褥为绛红细藏布,一张方桌置放油灯,一把椅子铺着黄垫,墙上有一佛龛,供奉的是本尊观音菩萨,炕桌上放着一套经书。桑结仍像往常那样坐在榻下卡垫上。侍从进来送上酥油茶,拨大灯花,退回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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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饿,让他们送来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