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什么?”

金不换缓缓吐出了嘴里的烟雾。

“他们怕东路。”

“高悦是很重要的人质,为了保险起见,我推测东路不会将关押高悦的位置告诉所有的小弟,只有那些跟着他的核心成员才会知道。”

“但这些人跟了东路很长时间,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这种人还愿意屈居人下,显然很畏惧东路的手段。”

“即便我抓到了他们,他们也多半不会说,或是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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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他们吐出真话……得让他们怕我。”

金不换这句话,竟有些让光明毛骨悚然。

“我记得惊悚学院的学生是不能随便杀人的吧?”

金不换淡淡回答道:

“光明警官,你记错了。”

“我们只是不能随便杀掉那些维持秩序的人。”

“另外,我看见过东路在郊外的一个小农场里作案,他们把家庭的男人拴在了麻袋里面,吊于树上,用棍子砸成肉泥,又割下了小孩的头,放在了她正在被强暴的母亲面前,最后他们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发泄完了之后,把她的尸体砍成了一截一截……”

“光明警官,法律是保护正常人的,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如果你要冠冕堂皇地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这些罪犯也是人,他们也同样享受人权,那我恐怕会对你感到很失望。”

光明喉头动了动。

的确。

在观海市有一条很恶心的法律。

即大部分罪犯仍然享受和正常人一样的权利。

即便知道某人是罪犯,在他没有作案的时候,其他人也不能随便攻击他,否则视为犯罪。

哪怕是出生于973局的光明,从小到大受到法律的熏陶,将维持人类社会的秩序作为己任,也仍然觉得这条法律很恶心人。

很恶心那些遵纪守法的正常人。

“希望你不要越界,如果你太放纵于内心的某些欲望,以我这点小小的能耐,肯定遮不住你。”

沉默了良久,光明只能说出这句话。

“放心,光明警官,我心里有数。”

挂断了电话,光明仰躺在自己的椅子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双手掩面,喃喃自语道:

“我是不是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了……”

月隐镇。

一座繁华的郊远别墅区内,东路带着一众小弟在门口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距离火灾现场,已经过去了快四个钟头。

可冯冰还是没有将那名调酒师带过来。

并且他的电话已经完全联系不上了。

半依在铁门口的东路,脸色随着朝地平线移去的光一同变黑。

他心里清楚,冯冰多半是遇害了。

东路想不通。

难道对方不是一个人在作案?

否则,为什么对方会知道冯冰的位置?

在场的人都很沉默,没一个人敢发声。

因为他们知道,东路现在心情特别不好。

一连折损了好几个兄弟,这些人也开始意识到事情不正常了。

对方显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老大老大……”

远处忽然有声音传来。

众人望去。

“怎么,查到冯冰的下落了?”

那人气喘吁吁,跑到了东路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是……”

“刚才新闻上发布了一起街道杀人案件,死者……正是老冯!”

东路瞳孔一缩。

他们刚才一直忙着给冯冰打电话,确实没有想到上网看新闻。

结果没想到冯冰尸体现在已经躺在警察局的停尸房里了。

“混账!”

一名跟冯冰关系还不错的小弟愤怒骂道,双拳死死攥着!

“看来这家伙是准备给我们死磕到底了……”

东路冷冷说道。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原本他们应该是谁也找不着谁,可偏偏对方似乎有他们的定位一样,总是能够准确地获知他们的位置。

哪怕是对方和警察有一定关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锁定冯冰的位置。

东路能够想象到的唯一理由,就是对方是一个作案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