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是胜利嘛？

如果按照聚集区的定义，防守住了，对方甚至连尸体都没能搬走，己方最后获得了打扫战场的能力，这个意义上还真的是胜利了。

孙然被张斌等人找到的时候，靠着弹药箱一动不动，几人还以为他死了。

直到奔到近前才松了一口气。

孙然这才发现队伍里又少了两个人，张松和郑启元。

“队长，他们两个？”孙然一脸不喜的问道。

“张松牺牲了，他打红眼，直接撞着从城墙上攀附而来的战兵掉了下去。”

“郑启元受了点伤，已经被抬走了。”

张斌没有开口，这话是侯成说的。

此时的侯成又恢复成了孙然刚见到时的模样，冷静板着脸，不带有感情。

“医务处这个时候应该非常紧张了，啊然你有没有大的问题。”侯成说道。

孙然动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错察觉到骨折的迹象，

“有些脱力，我休息下就行。”

“展博，你陪着阿然吧！我们先去忙。”

侯成将张斌拉走了，既然这个时候孙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人手缺的厉害。

“展播，郑启元伤的怎么样。”

周展博坐到了孙然的旁边，靠着弹药箱，没有动弹，这个时候已经身心俱疲，还如何照顾人。

“然哥，他的腿被斩断了，不过已经经过了处理，现在应该在医疗处躺着了。”周展博的话稍显落寞，

但是语气中没有同伴受伤和死亡所带来的悲恸。

孙然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第一次遇见他一般，不为所动， 或者是很难影响到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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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来孙然的想法，周展博甚至笑了出来。

“然哥，我不是说了嘛？这次死就是烈士，死的人再多也是烈士，相比于底层的生活，死亡一点不可怕的，然哥。”

孙然默然。

“这个世道，死人太正常了，从加入拾荒小队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心里，只是在这场战斗死和拾荒的时候死掉是不一样的。”

“可惜我没被选中，你看奎哥、张松、他们两个，有一个惧怕的嘛 ，然哥你想的太简单了，没有什么安全和平，队友的死亡太正常了。”

“如果像郑启元这种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他只能靠假肢继续苟延残喘了。”

压抑的很久，周展博说话说的非常的直白，

一点都不把死亡当一回事，对于队友的伤亡，他看的很平淡。

孙然做不到他这样，但是显然张松的死亡比起奎星来讲对他的冲击并没有那么大。

人就是感情动物，跟得近的，感情好的，和没有交流的差距就在这里，

仅仅只是一下的悲凉，孙然已经调整了心态，但是这个时候，就算是不认同周展博的观点，孙然也不想说话了。

看着天空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不是睡眠不足的问题，仅仅只是因为战斗和情绪的波动，导致了孙然的疲惫。

他竟然靠着睡着了。

时间缓缓过去，聚集区开始运转了起来。

得力于发放的武器，以及大量的地下掩体，所以除了棚户区死亡的人非常多之外，聚集区里其他人死伤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孙然感受到了自己身体被推了一下，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是，围着的一圈士兵和尹贺晨。

推了下孙然的士兵朝着尹贺晨报告到：“司令，他没事。”

尹贺晨走了上来询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孙然茫然的摇了摇头，朝着周展博的方向看去，哪里还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