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哼唧，时起时伏，微弱到孙无臣要用尽全部注意力，才能在这相对较为安静的环境中听出个大概。

紫袍男人对着几名痛苦的教徒做了个标准的祈祷手势后，叹了口气，而后抬起了头来，环视了遍屋内。不知是否是错觉，孙无臣总觉得那张被兜帽遮住了大半的陌生脸颊，在经过他们这个方向的时候，稍稍停顿了片刻。

沉稳且 毫无特色的男声响起。

“至高神在上！”

“至高神在上！”

随后屋内的信徒们，一阵窸窣，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一次的危机，并非伟大的试炼，而是来自另一股邪恶力量的侵袭。他胆敢对于我们伟大的至高神宣战，那么我们没有理由不应战！”

“愿至高神见证！”

“愿神见证！”

狂热的呐喊，代替了祷词，成了新的主流，响彻在这个地下排水系统的连接点里来回回荡，甚至就连地躺倒在地的那几名教徒，都咬着牙，面部肌肉紧绷着想要举起手加入其中。

孙无臣和骨头看着他们疯狂的模样，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鄙夷。

“一群疯子。”

骨头轻声说道，孙无臣并没作答，仍旧聚精会神的看着。

癫狂的景象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才在紫袍男人的抬手示意下，逐渐停息了下来。他转回了身，绕过了躺倒在地的几名信徒，回到了开始的位置，正对着信徒们蹲下身来。

“以至高神之名，我将神赐赠与你等，饮下神赐之药后，你们当起身，去到那扇门之后，明日若能返还，就是通过了祂的考验。”

语毕，紫袍男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大约手指粗细长短的透明玻璃瓶，内里的淡红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不止。同时他还抬起了另一只空闲的手臂，指了指右侧的金属厚板。

“我不强求你们饮用，就像至高神不愿将祂的意志强加于不愿接受祂的迷途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