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我！”Papyrus挥起拳头——他没有考虑自己如今已经脆弱到了何等地步，用骨头全力撞击钢铁只会得到一个形变的铁片和彻底碎裂的骨头。

而那只手在这一刻碎裂开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Papyrus重重向后倒去，用仅剩的一只手扶住了杉星头上的骨刺，才没有在这剧烈的晃动中摔下深渊。

“不可……饶恕！”Aliza几乎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的意志早就不在这世间了，她只想死，但是并不想就这么死去，她想豪壮的死，她想壮烈的死，她想用那些机械造物的头来作为自己的碑，想用那些混蛋身体里的电线来装饰她的坟。

愤怒是烈火的燃料，虚弱的灵魂在临死前爆发出了足以照亮长夜的烈火，她那一头猩红的长发似乎燃烧了起来，发丝在空中飞舞，在那一尊火神的身旁便是光与热。

她举起大剑，向着空中蹦起，踏着火焰，开始鏖战，厮杀，直到一切焚尽。

“Aliza！”Toriel想要阻止那人类不要命的自毁行为，但是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她在瀑布的战争中看到了太多相似的场景，若不是这种烈火的迸发，那些造物又如何能停下步伐哪怕一秒？

这是属于一个纯粹的战士最好的归宿。

……

火焰将雪幕烧尽，地震愈发剧烈，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杉星为了抵御攻击，不得已将Sans交给头上的Papyrus照顾。

那些造物不要命的袭击，无穷无尽，即使大部分都被落石击中坠毁，但是冲到最后几人身边发动袭击的也并不算少数。

纵使火焰再如何旺盛，向着那火焰源头注入再多氧气助燃，也只会加速可燃物的自毁，当她油尽灯枯的时候，最后的音符也将消失了。

“糟糕了……这群家伙无穷无尽……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带着他离开了。”杉星的声音已经透露出疲惫，为了维持身上两骨的平衡而变大的身躯上已经插满了那些造物的利刃，伤口处冒着诡异的光芒。

“我……”Papyrus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右臂，内心百感交集，他只是扶着角，一直看着躺在他身上的Sans。

Sans看得到Papyrus那双悲伤的眼，而Papyrus却不知道Sans看得到他。

小主，

“Sans……你还好吗？”Papyrus在失去自己的手臂之后，才觉得，如果自己还有一只手能摸一摸他的脸，那该多好……

“我好想你啊……”Papyrus露出了一个笑容，橙色的围巾，白色的盔甲，以及那个天真善良的骷髅，百年过去，似乎没变的东西依然很多。

那些厮杀与嘈杂似乎都离这对兄弟而去了，在雪镇门口，在这怪物国度里，只剩下了他们。

“Sans……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学到了很多很多东西，他们说，我是“最伟大”的首领……”Papyrus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忆起了许多东西，也许是知道一切将尽时的豁然，也许是对这世界的不甘。

“我以前一直说……我是最伟大的Papyrus……原来我一直不知道，伟大……居然要背负这么多东西……”

“救我的人死了，我救的人死了，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我居然连你……都弄丢了……捏嘿嘿……Sans，我是不是很差劲的兄弟啊？”

“轰——”Toriel的火焰与巨石相撞，爆发出强大的震波，将Papyrus的围巾卷走了，在空中飞舞片刻后，随着风与沙落入了深渊。

“啊……那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