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成目的，Frisk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即使是自己最后的存在形式，即使最后的结局只有消失，她依然在所不辞。

Sans在自己的幻境中有所动容，他那名为虚无的根蔓已经有所松动，但是这仍然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骨头，但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最终，她将自己的灵魂燃烧起来，爆发出那纯粹的决心光辉。

Sans睁开了眼——他仅仅只是能看到而已，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甚至连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因为他自己不想。

在决心的作用下，Sans只是被强制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他正被杉星叼着，缓缓飘向雪林的深处，他已经隐隐感知到了那强大的决心，正是来自旁边的杉星。

“你知道吗？Sans，她们正在找你。”杉星金色的眸看向前方，Sans脑海中自动响起了这一声话语，“人们失败了，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后存在的生命了。”

“逃避的感觉怎么样？不用面对尸山血海，就像自己已经死了一样。”Frisk的声音冷漠而淡然，让Sans感到有些不安，但是他没法回应，要么一直待在那个幻境里，要么从此离开那个虚假世界，面对已经绝望的现实。

这里是一座吊桥，吊桥下方便是万丈深渊，雪镇连接通向遗迹的小路，只有这唯一的一条，在历经百年的风霜后，那锁链与粗绳已经发黄朽烂，整个桥梁在暴雪中摇摇欲坠，发出吱嘎的刺耳响声。

杉星叼着Sans从上空飞过，她要将这个骷髅带到最初的位置去，即使她不知道这是否值得，比起这个，她更需要面对现在即将发生的事情。

“停下！！”一声虚弱但是依然洪亮的呼喊从杉星身后传来，她微微侧身，那属于龙骨炮的巨大而富有威慑力的竖瞳顷刻间给那人带去难以形容的压迫力。

“把……Sans留下……”风雪中，那橙色的身影依旧坚定，但是大战后留下的伤让他基本无法做出剧烈的动作，仅仅只是跑到这里就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力量。

但Papyrus没有倒下，不会倒下。

“你应该留在那屋子里等死。”杉星的龙吻一开一合，一道生涩异常的粗犷声音回荡在这场风暴里，但是此刻，这声音显得骇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

“他是……我的兄弟！”Papyrus眼中不曾有过退缩，他不害怕死亡，他只求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就算自己已经半身入土。

“我现在才知道你会说话……杉星，告诉我，你要带他去哪……？”Papyrus看着那个龙骨炮，眼前浮现出另一个身影，心中一软，他不想相信杉星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才让她就算是伤害朋友，也要劫走Sans。

“与你无关。”说完，杉星口中喷出白色的火光，携带着恐怖的热量迸发爆裂，向着Papyrus冲去。

Papyrus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抗一次攻击了，不得不向着旁边闪开，但是在暴雪中重重摔了一跤，而杉星则加快了向另一侧的步伐。这几乎是一种折磨，看着家人远离自己。

忽然，一根洁白的骨刺从杉星身侧刺过，将暴雪扰乱。

“为什么还要反抗？！”杉星伪装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怒意，她依然想要借此逼退那个骷髅，“明明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是失败者，看看这个该死的世界，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这个逃兵？”

“Sans他……”Papyrus知道很多事，他也知道自己兄弟究竟是什么性格，在既定的失败面前，Sans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直到之前，他才看到了Sans的些许改变。

或许在威胁到了自己家人的时候，Sans会挣扎一下。

但是如今的局面，依然导向了最坏的结果。

“他只是不想被那群机器控制而已……”Papyrus挣扎着站起身，随后踏上了那摇摇欲坠的吊桥。

“沉睡等于断绝了一切可能，但是如果他继续和你们一起战斗，为什么不会有更好的选择出现？是他放弃了未来的可能性，而你们来为他的失败负责……”杉星身侧浮现出许多骨刺，那语气激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