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杳不解,微微蹙眉,抬手掰正了温照凛的脸,强行跟他对视。
这下温照凛回避不了,看着秦杳的眼睛,纠结再三,才慢慢开口,“那个孩子......阿杳会觉得遗憾吗?如果我早点赶到的话,可能就......”
虽然是个意料之外的孩子,虽然他在失去了这个孩子之后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仍然觉得很遗憾,但更多的,其实是愧疚。
对秦杳的愧疚,对这个孩子的愧疚。
如果他早点赶到,如果他一开始就在秦杳身边,如果他能再快一点,说不定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他其实也想好了不问不开口的,但始终放不下,虽然没见过,也不曾感受过他的存在,但心里始终有一根弦为他留着。
遗憾吗?
当然,秦杳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低头不自觉看向了自己的肚子,这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小生命,是流淌着她和温照凛血脉的、被期待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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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之间,刚经历了生死,差点阴阳相隔,她早就释怀了,“比起孩子,我觉得你更重要。”
温照凛的不安和愧疚有迹可循,秦杳早就察觉,他风鸮城养伤的时候,他的视线会不经意的扫过她的肚子,有时候也会装作不经意的把手搭在她的小腹,她其实都知道,也知道他在愧疚,陷入了自我折磨。
她一直没说,给他时间消化,等着他开口。
“如果你真的很愧疚的话, 那就多陪我几年。”
“好。”
他们的速度不快,温照凛和秦杳都是大病初愈的人,身体承受不了太过艰辛的赶路,所以姚之沅应傅晚的意思,减缓了速度。
不过他们这一路畅通无阻,很顺利就出了北越边境,然后苍北逗留了几日,解决了荣戚扬遗留下来的问题,这才继续朝着汴京走。
只是这次姚之沅被留在了北境,护送他们回去的,换成了邵续春。
荣戚扬的尸体被保存完好的送回了北越,秦杳没有为难他,因为荣戚扬跟穆澹和呼延桀不一样,秦家军和他之间,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各为其主,生死自负。
回京的路很好走,但他们慢悠悠还是走了一个多月才到汴京,他们到的那天,正好碰上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很大很急。
“瑞雪兆丰年,明年是个好年。”走下马车,雪就飘到了秦杳肩上,一把伞及时出现在了头顶,温照凛从马车内探出身子给她撑伞,两人相视一笑,还不等温照凛说什么,两人就同时听到了一个稚气的声音。
“父亲!娘亲!”小团子穿着新做的衣服,被元仲公公裹得严严实实的,跟一个球一样,正圆滚滚的朝着两人跑来。
小团子身后,站着祝伯夷和文武百官,见到温照凛,百官纷纷下跪迎接。
这是小团子强烈要求的,说什么都不行,非得百官答应了才罢休!
“父亲!”小团子扑进了温照凛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温照凛好笑的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温柔安抚道:“大家都看着呢,这样哭不好吧。”
“不管!”小团子双手双脚都扒在温照凛身上,脸埋在温照凛颈窝,胡乱的摇头,“你说好亲自来阙州城接我的,结果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才回来,骗子!”
“嗤——”温照凛轻笑出声,实在是没忍住。
“你还笑!”小团子气急,抬头气鼓鼓的瞪向温照凛,只是这一眼,却让他瞬间噤了声,不敢置信的看着温照凛的脸,又扒开了他脖子上的衣领,“父亲——”
小团子的声音逐渐变小,哭也哭不出来了,整个人都僵硬在了温照凛怀里,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不哭,回去再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