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茶烽离开,秦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不是没别的事情,相反,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叶戟在信中说温照凛已经到了飞鸿关,想来现在肯定在大发雷霆呢,唉——她又骗了他......
这回可咋收场啊!
她一直期待着跟温照凛见面,但现在,却又有点胆怯了,有些事意料之外,让人防不甚防。
翌日一早,探子很快就送回消息,乾邦近日并未有交战的打算,秦杳心里松了一口气,一个月不停歇的攻城,趁这个时候也让秦家军休整休整,面对乾邦,他们需要充沛的精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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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休息秦杳也不敢偷闲,用过早膳之后就开始研究对策,乾邦再厉害,这一关她也必须要过,她此行,是必须要兵临北越皇城的!
只是她刚走到沙盘边上,外面就响起了茶烽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苦药味儿。
一闻这味儿,她就知道是傅晚来了。
这人每次来见她绝不会空着手,要么给她带瓶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药瓶,要么给她带一碗苦到人头皮发麻的药,简直让她苦不堪言,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见傅晚。
可是她不见不行,不仅不行,还必须隔一日就见一次。
傅晚进来,看见站在沙盘边的秦杳眉头瞬间就蹙起来了,对她的行为表示很不满意,“王妃还是多注意休息才是,听茶烽说你这几日都熬到深夜,你这......”
傅晚很焦虑,因为他很清楚秦杳的身体状况,所以见不得她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可是有些话他又说不得,看见秦杳略显苍北的脸色,他也只能生憋着!
看见欲言又止满脸烦躁的傅晚,秦杳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茶烽,示意他先出去。
茶烽离开之后,秦杳很自觉的把那碗苦到发酸的药喝了,然后伸出胳膊让傅晚把脉。
傅晚把话生憋了回去,现在心里正难受着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深吸了两口气镇定下来,然后给秦杳诊脉。
“脉象虚浮,有些不稳,是近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王妃,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傅晚眉头紧皱,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很担心很焦躁。
秦杳收回手,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没事的。”
“可是现在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再耗下去,对你和——”
“傅晚。”秦杳打断了傅晚的话,神色变得很严肃,“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妃,越往后拖对您越没有好处,最多一个月而已,您不能再等一个月吗?”傅晚很焦急,恨不得把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刻进秦杳脑子里。
看着傅晚的模样,秦杳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傅晚的意思,但她不认可,“一个月太久了,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荣戚扬随时会回援,我必须抓紧时间,否则等荣戚扬和穆澹反应过来,咱们就功亏一篑了,别说一个月,一天我都等不起。”
“可是——”两人各执己见,傅晚也同样不认可秦杳的看法。
“没有可是傅晚,我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
秦家当日被灭门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出征的这三个多月以来,她日日都梦到那日的场景,秦家军的将士们在自己面前倒下,父帅被斩杀,哥哥血流不止,秦家后院被血洗,这一幕幕,越来越清晰,仇人就在眼前,她如何能忍?
“真的就不能再等一等吗?”
秦杳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他。
见状,傅晚也明白了,他闭上眼,缓缓舒了一口气,半晌说道:“既然王妃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听命便是,但这件事,不告诉王爷,实在不合适。”
傅晚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我会写信告诉王爷。”
告诉温照凛......
秦杳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傅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