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看我模样,就是还不起医药费的样子啊,还有什么压榨的余地吗?
接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而我根本无法转动头颅,只能让脚步声的主人,主动来到我的眼前。而那密密麻麻嘈杂的脚步声中,我总能轻易辨别出,属于他的。
莫非,这一世,他成了将我捕获的警察?我当然忘不了我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我拿着刀,尸体就在我的脚下。
连审判都没有必要。
终于,那些人的脸。
接连地在我眼前无限变大。
可让我捉摸不透的是,他们在我眼前,何必演出一张张心疼和可怜的虚假表情?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表情。或许说,没有人有必要,在我面前释放任何温情的善意。当然,这拙劣的演技我一眼就看穿了,那好不容易挤出的泪滴,估计只是来的路上滴上的眼药水。只是,我这样一个人,人们从来都是毫不掩饰的厌弃。
这样看来,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戏要上演。
目之所及的他们,个个穿着得体高贵,举手投足的贵气,是与生俱来的。只是那打理地精致非凡的面庞,只是一张张厚实的面具。活在世界阴暗面的人,总是与生俱来一个雷达,一个探测到自己同类的雷达。
精致小人,也是小人。
除了他。
面无表情。
好像根本无需在我身上,无需浪费一丁点的表情一般。
而我。却偏偏挪不开早就黏在他身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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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干净利落,完完全全露出那一对上扬的眉眼。漆黑的眼珠深如悬崖,看久了,神魂都失足跌下去了。身姿挺拔,在那一群花里胡哨、表情夸张的人中,格外扎眼。
剪裁得体的西装,每一寸都精确贴合着他的皮肤。气质和以往的每一次见他,都截然不同。没了那让人沦陷的亲和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生人莫近的疏离,好似长满了刺,本能地和任何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忽然觉得,他不是他,不是我藏在心里深处的,木头脑袋。
可分明是同一张脸。
那诱人的鼻尖,好像昨天还在我的颈窝里磨蹭。
更别说那嘴。光是看一眼,就激活了我身上,每一个他亲吻过的角落,酥麻颤抖。
只是他站得最远,不像别人,急着上演一出痛苦惋惜的扭曲剧情。
这是什么情况?我捉摸不透。
说实话,我也并不在乎。我那有限的脑力,都用在思考,思考这一世,究竟还要如何编排我。我都烂成了这样,竟然还能有未完待续的可能,可想而知,该丢给我一个多么牵强可笑的理由。而我能做的,就是躺着看戏。
这不。好戏上演了。
“是小槐吗...我小时候分明还抱过你....”
“你知道,你爸爸妈妈找了你多久吗?”
“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没事,都过去了。好好养好身体,一切从头再来!”
“你刚走丢那会,你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过去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果然,狗血非常。
我该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失散多年的孩子吧?
瞧这态势,这家人,甚至还有权利将我“杀人”的事情一笔带过,甚至还给了一个充满无限希望的新人生?
且偏偏。在我经历了一切之后,才将我“寻回”。
那那位把我搞丢的人,让我沦落到那个“家”里,恐怕才是我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