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估计是疼的受不了了。”
心脏又开始收缩。同床共枕?嗯,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啊,过了那么久,谁在乎你们之间是演戏还是真实,,成熟男女之间,总有些动物本能的存在。我目光开始发直,企图调动往日那些温存的回忆,好来安慰自己。
“后来母亲就来陪我睡了。”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断句!
“你说,要是父亲天天腿痛,母亲是不是可以天天陪我睡了?”
“你真孝顺。”
我忍不住嘲讽。他可是你亲爹!不是,不是亲爹,但比亲爹还亲啊。
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这样,如释重负多久,那早晚发生的事情,我还需要多久,才能发自内心地接受。
算了,拖一日算一日吧。
“呐,那墙脚的那个草。将他捣碎,加点水慢火熬煮,煮到黏黏糊糊黑黑的,可以拿去给你父亲,涂在酸痛的地方。”我的木头脑袋,那时候就是这样照料半身不遂的我的。虽无法让我重新走路,却能让伤患处,少些疼痛折磨。而方榆只是湿气导致的酸痛而已,足够用了。
“这个吗?”她拼命地拔,对父亲的爱意,她也毫不掩饰的。
“嗯。”我不禁感慨,如今倒也有了个工具人。自己也不是啥也做不了了。“诶。轻点,留点根,还能再长的......”这小孩好像要让这草在这里绝种的姿态。
“别说我告诉你的。”例行交代。
“我知道。是秘密。”她自觉的嘘了一声,和我表示绝不会透露半句。
“你就说听别人说的偏方。”这试错成本不高,方榆也不会回绝了自己女儿的一片孝心。
转眼,方槐又升官了。忙起来,整日整日地不见人。
那朝堂风云莫测,盘根错节,置身其中,稍有不慎,恐是万劫不复。方榆终究是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争先恐后挤破头地,跳入这样一个令人恶心的泥潭?而坚守底线的自己,还能在其中安生多久?皱眉皱得久了,眉心竟然开始有了皱纹。
小主,
而我也只能用飘落的叶片,轻轻柔柔地划过他的头顶、眉眼,一瞬间的触碰停留,是我在温柔地摩挲他。而似在回应,他望着我发呆,似乎那紧绷的灵魂,真的稍稍松懈了下来。一人一树,相视无言,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而这也是属于我和他的,纯粹而美好的时刻。每一分一秒,都足以让我为之幸福到浑身颤抖。
“父亲父亲。”
这小屁孩!我在心里暗骂,来得真不是时候。
“竹子,怎么?”他的微笑那么温暖,好似对着竹子的他,又变成了那个对我碎碎念的天真少年郎了。
好吧,看在你能让你父亲变回那时的他的份上,原谅你一次。
“这是今日的草药。竹子亲自熬的。”她似在讨赏。
“谢谢你。真别说,我这腿,真好了许多。”他也有些惊讶,这小孩子道听途说来的偏方,竟然大有奇效。
“你可以晚上和我和母亲一起睡,暖和些,好得更快。”
扣大分!小孩子家家的,瞎操什么心。
突然一阵妖风,她的头顶,落满了干枯的树叶。
“哈哈。父亲习惯一个人睡。”他轻轻的扫掉她头上的树叶,摸摸竹子肉乎乎的脸蛋,温柔地说道,“再说了,你不是最爱和母亲一起睡吗?父亲还是别打扰你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