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不过是在我身边,也学到了几分“妖言惑众”的本领了吧。那是在清风堂,说到底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清楚的洞悉那些有所求的人心中那难以启齿的所求,稍加安慰提点,便好像给人以醍醐灌顶的魔力似得。这小子,原来待在我身边的无时无刻,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在学习。如今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不过也是循着那对我滔天的恨意,加上一些夸大手法的描述,加以故弄玄虚,不过是和他们达成一致的想法:那便是迅速处决了我,而且要让我的死,轰烈而灿烂,在大快人心的同时,还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心里安慰般的幻想。
如此,倒也可以理解了。
不错,真的不错。如今混的风生水起,而我这个熟悉其门路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但我依然忍不住,望着他,眼睛逐渐模糊。
是泪水吗?
应该是的,但更多的是重逢的喜悦,而没有一滴泪,是为此时此景而流。
我早就说了,如今谁杀了我,便是我的恩人。
还好,此人是他。
我以为我会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例如:当时我走了,为什么不跟上来?又例如:他们想杀我,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何也想我死?又例如:我离开那么久,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偶尔会想起你?而每当想起你时,心就好似被锥击一样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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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现在,一点也不好奇了。
无论如何,我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分钟都是倒数,我可以灿烂而轰烈的死在他的手上,也算是对这份还没说出口的感情,一个极其浪漫的交代。至少代表着我,曾经在你的世界里,如流行划过,璀璨耀眼,然后再夜空中燃烧殆尽,悄无声息。但我的消失,至少也会成为他心中难以忘怀的一幕。
只要偶尔想起我,就够了。哪怕不是思念,是怨恨、厌恶也可以,只要不是冷漠无感,就可以了。
止不住地满眼血红,带着复杂的情愫盯着眼前的这位穆大师。
旁人都觉得我那血泪,是恨意的表达。
但我知道他,能清晰感知,我的真实情感。
我毫不掩饰那难以自抑的情意,如今倒也没有往日那必须要有所回应的别扭了,是敞亮而自然的,是直接而炙热的。
见我如此,他自然转身,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无尽的遐想。
“我早就说过,她是这个时代,最污秽的东西!是亟需被剜除的毒瘤!如今你这么冲动,是要毁了大家忙碌了许久的一切吗?那后果你担待的起吗?”那背影的主人,怒视着刚刚一时被情绪主导,竟然伸手对我动用私刑的大娘。
“若你就这样把她掐死了,那后果你担待得起吗?你怕是会被永世玷污,那邪祟若传给了你,是你来继承她的意志,继续祸害人间吗?”那愤怒的语气,将那大娘吓得一愣一愣的,就连随同的人,都开始侧目看她。好似她的所作所为,真的就差点害了大家似得。
毒瘤、污秽、玷污、祸害。
这些词语用在我身上,十分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