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山一身白衣,溅出来的血珠散到衣服上,然后又晕染开。

像一朵朵遇水则开的花骨朵,极为妖艳。

昏暗的光线里。

贺知山将剑扔了,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院。

或许是孕期胎儿多动,或许是被莫名的情绪牵扯,这一夜,白芷忽然醒来,一摸床边,枕边人不见了。

正在她惊疑之时,贺知山的脚步声响起,抬眸一看,月亮拖着他的影子,长长的一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月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白光,像一尊白玉菩萨,白芷静静的和他相望。

贺知山怔住了。

“什么时候醒的?”

“才醒来,你去哪儿啦?”白芷揉揉眼睛,“大半夜不睡觉穿白衣,你扮鬼吓人啊?”

“我去小解了。”

贺知山不露声色的解开衣带,白芷仿佛看到了几抹红色,嘀咕了几句。

直到他钻进被窝里,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拂了拂她的掌心,声音像有催眠魔力一般:“睡吧。”

次日,白芷睁开眼睛,看到窗边熟悉的人在伏案练字,莫名心安,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白芷睡的有些发蒙,问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马嬷嬷道:“才卯时三刻,现在是夏季,天亮的早,其实你也没有很贪睡。”

又望了一眼窗户,发现练字的人已经不见了。

马嬷嬷知道她想问什么,笑着说道:“二少爷去府衙办事了,你还不知道吧,少爷在衙门里领了一个差事做。”

白芷笑笑:“他是进士呀,本就应该入朝为官。”

想起昨晚的那一幕,起身去找贺知山脱下来的白衣。

只是四处找寻一番,并没找着。

“贺二有一身白衣就放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让洗衣坊的拿去洗了呀。”马嬷嬷端来一盏温茶,叫她喝。

“把洗衣坊的人叫来。”

几个中年妇人跪了一排,白芷直接开口问她们。

“衣服上可沾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