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会让自己的脸毁成那样，我记得当年周家两朵花，可是明耀江南呢，一朵正是宫中的贵妃，另一朵却凋零成了这副模样。”

张嬷嬷给老太君沏了壶茶，笑笑着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

老太君嘀咕着：“脱离周家未必不是个好出路，周家那是烈火烹油似的繁华。”

张嬷嬷眼珠子一转：“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瞧着周家这阵子接连嫁了好几个姑娘，年轻一辈又急急的分了家，那周老太君更是把自己的私产都分了，就剩一点手头能用的着的东西。”

“哦，前两天，还托人送了二少夫人一车官窑里烧出来的花瓶瓷盆啊什么的。”

老太君冷笑：“这周家，我是看着她起高楼，现在又要看她楼塌了。”

张嬷嬷首先想到的是二少夫人：“不会牵扯到二少夫人吧，毕竟她也姓周。”

“只是不要株连九族的谋逆之罪，上面倒也不会对嫁出去的女儿孙女喊打喊杀，贵妃得意风光了这么多年，皇上身体越发的不行了，现在就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

重华宫里，灵犀的叫骂声充斥着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母妃！我不嫁。”

“我不要嫁给塞北的蛮族！”

“母妃，父皇他如何能忍心让我去与塞北王族联姻，女儿听说那里的老王死后，新王会继承老王的一切，包括妃子，难道你要看着女儿伺候完老子，再去伺候儿子吗？”

“庆功宴上，我费尽心思让你嫁贺家二郎，你嫌弃人家是个瞎的，不愿意嫁，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贺二根本就是装瞎，我听说他的眼睛已经快要好了，母妃，我愿意嫁给他了，我可以做他的平妻，咱们现在去求父皇，好不好？”

周慈心力交瘁，她攻于算计，生下灵犀后，一直对她宠溺有加，不愿意让她沾染到自己的心机，以至于让灵犀长成了一个笨头笨脑，做事冲动，不顾后果的鲁莽性子。

“如今的局势，你还看不明白吗？”

“宫中近来的太监宫女们，对你如何，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到？”

宫中，最不缺拜高踩低的小人。

那些地位低贱的太监宫女们，嗅觉敏感，哪个得宠，哪个失宠，他们的狗鼻子一闻就能闻到。

如今重华宫的待遇可不比从前了，从前在她跟前都要战战兢兢的太监总管，如今都挺起了腰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