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张灯结彩,纱幔飘扬。
还有丝竹管乐之声。
花船驶过她身侧时,纱幔被掀起,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郎,把那女郎沉下了水。
溅出来的水珠都沾到白芷的衣裙上了。
刘嬷嬷赶忙拽着她往桥上走。
“这是花魁的花船,不是正经人家,咱们不要看她们。”
“可是她落水了呀。”
白芷去看水中的女郎,谁知那女郎熟通水性,身子浸到水里后,半具身子浮在水面上,朝船上娇笑:“三郎,你把人家摔疼了。”
纱幔撩开,贺玉棠拎着酒坛,往水中女子身上倒。
女子不躲不闪,一味的娇笑着,似是极其享受这样的对待。
“青天白日的,他竟然敢这么……”
白芷捂住了嘴,两位嬷嬷扶着她远离了河边。
“那是贺家三少爷,见惯不惯了。”
周围人对贺玉棠的荒唐视而不见,他一惯风流爱玩。
水中女郎伸出一条胳膊,扒在船舷,贺玉棠一脚踩在她手上,眉宇间有些说不清的郁结。
宽大的绣袍没有系上,被风一吹,呼呼作响,腰身都露在外面。
整片腰身密布着红红紫紫的痕迹。
白芷羞涩的垂首,不敢去看如此生色活香的贺三。
贺玉棠却像是有所感触,抬眸掠向河边的白芷,举杯向她恍然一笑。
“真是不像话。”
刘嬷嬷拉着白芷的手,“咱们快走吧。”
白芷扶着嬷嬷的手,上了桥,漫步走到璋兰寺,再回眸去看那条船。
才发现,那条船已经驶远了,水中的女郎也消失不见了。
脑海中讶然浮现贺玉棠曾经说过的话:“我的棠是海棠的棠,取自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母亲生下我,赐我这个名,就是让我风流一生的意思。”
果真是个风流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