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心里有些不安，问：“怎么了这是？”

“我做了一个梦。”晏清轻声道。

但他心里明确的知道，那不是梦。

那些痛与苦都太真实，不可能是梦。

沈璃以为他做噩梦了，笑了，也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额角的发：“做噩梦了？”

晏清轻轻地“嗯”了一声，低低地道：“算是噩梦吧。”

“梦里，吴惟成没死。倒是你，不在了。”

沈璃瞳孔狠狠一缩，面上却分毫不露，只是声音却微微有些颤：“嗯，都是梦。”

晏清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这些小动作，却跟没看见似的，继续说道：“梦里，我去了边关打仗，等我回到京城，却听说你死了。是被吴惟成打死的。我让人去查了所有，才知道，在梦里的世界，念哥儿傻了，被人陷害傻的。”

沈璃握着他的手在床前坐下，趴在了床边，整个人极其安静。

只是别过头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恐惧。

“然后呢？”

“念哥儿傻了之后，你又再也无所出，吴惟成就娶了卢氏为平妻。后来我查了才知，原来这卢氏原是吴惟成的外室。”

沈璃抬起头，弯着眉眼看他一眼：“你这都想的是些什么啊？”

晏清眉眼沉沉地看她，继续说道：“后来，吴惟成将你囚禁至内院，拿着你的嫁妆银子往高了爬，为卢氏做势。最后卢氏的孩子杀死了念哥儿，你想要去报官，被吴惟成抓了回去，又被他活生生打死。”

说到这儿，晏清红了眼，哽咽出声。

沈璃也红了眼。

她闭了闭眼，将那些泪都忍了回去，这才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晏清：“傻子，都是梦呢。你还当真了？”

晏清轻轻地“嗯”了一声：“等我回到京城，你却成了枯骨一堆。阿璃，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我……我恨不能也跟着你死了算了……”

“说什么傻话！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当时我以为我回不来了，但想着我还没有为你报仇。之后，我查出吴惟成似乎是太子的人。我去找了太子，这才知，原来不过是那卢氏搭上了太子的一个侧妃，太子对于他这个人根本没什么印象。

后来，我利用了太子，让无人敢帮他。再搜集了他所有的罪证，交给了陛下。他被判了死刑。抄家当日，卢氏与他和离。卢氏之子流放，死在了流放路上。卢氏之女被退了亲事，充入教坊司，接到了位残暴的客人，死于虐待。”

“不管是不是梦，阿璃，我都为你报仇了。只可惜，我回去得还是太迟了。回去后，才知道，岳父察觉到了你死得蹊跷，散尽家财想为你报仇，却被吴惟成害死。之后大舅哥也被他打瘸了一条腿。大舅哥带着岳母回了扬州。”

沈璃怔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