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惟成却不屑地说:“一个傻子,死了就死了。早就该死了,养着也是白白浪费粮食,还丢尽我吴家的脸。沈璃,也也不用闹,你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也要有点儿自觉。你听话,我养着你也没什么。你不听话,现在的我掐死你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那一天,她一口血喷在了贱男人的衣襟,只说了一句“我要你血债血偿”。

她想尽办法终于逃出了府,想要去报官,最后却被吴惟成截了回去。

“打死了丢去乱葬岗。”男人的声音阴冷如同来自地狱。

碗粗的木棍一下一下敲击在她的背上她的腰上她的头上,她被生生打死!

她嫁入吴家十五年,他们吃着她的血肉,最后还要连骨头都啃尽,渣都不想剩!

她恨!

恨贱男人,恨贱女人,最恨的却是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沈璃闭了闭腥红的眼眸,再睁开时,清明一片。

“走,我们下去看看。”沈璃浅浅勾唇,脸上荡起一抹冷笑。

马车被破坏得很彻底,看来背后之人今天是彻底想要留下她。

沈璃眯了眯眼,温声吩咐锦月:“将马解开,套上备用的马鞍,我骑马先回去,你们过后再想办法回来。”

周围仆从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锦瑟拉了拉沈璃的衣摆:“夫人,您不会骑马,您忘了吗?会出事的。”

沈璃的目光定在锦瑟脸上,瞳孔倏地一缩。

前世,也是锦瑟极力劝着她回寺里住一晚。

她信了,回了寺里。

后来,她被困在院子里,锦瑟成了吴惟成的妾。她那时才知道,她的大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床背了主。

锦瑟被沈璃盯得不太自在,眼神别开,面上笑得小心翼翼:“夫人,奴婢也是为您着想,您若一时意气骑马回去,这路上……出点儿什么事儿……这大晚上,又黑灯瞎火的……咱们还是稳妥些,对不对?”

边说,还边伸出手去拦沈璃,我为你好的姿态做得十足。

沈璃侧头去看停住脚的锦月:“锦月你也觉得不好?”

锦月迅速低下头,转身去让车夫解马。

沈璃满意地回过头,脸上浅浅一层笑意,在锦瑟得意的笑容里,顺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我有与你说话吗?闭嘴!”

锦瑟被打得一懵,下意识想要哭一哭搏一搏同情,却在看见沈璃的神情时顿住。

灯笼微弱的火光下,沈璃神色冷厉如同阎罗。

锦瑟抖着身子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