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贺绚儿浑身刺挠的发痒,她一沾花粉就过敏,一吹风就咳个不停。
每当这时,她就有种想自我了断的痛苦。
可自从嫁到常家后,这样的想法就慢慢淡了。
初春的花粉到处飞,尤其是常家种了满山谷的花。
贺绚儿忍着刺痒起身,却被人按住了。
“待着别动,我去拿药过来。”
摸着黑的,常小庆没有点亮火烛,就找着药了。
贺绚儿也看不清那药是什么样,手摸着,一小片一小片的,闻着有一股苦味,常小庆让她含一口温水,将药片灌下去就行了。
到了夜里,水早该发凉的,可常小庆每次拿给她喝的水,都是温温的,很好入口,不烫嘴,也不冷着胃。
吃下药后,常小庆找来一块棉布,浸了药水,帮她敷在身上,前胸后背四肢的,敷上一刻后,就没了刺痒。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怕自己不好意思,才不点亮火烛的。
碰到她脚底的冰凉,就拿了汤婆子放她脚底暖脚。
“你这身底太差了,一沾花粉就过敏了,明天得早起来锻炼。”
卯时左右,天还未高,常小庆就要她起身打坐。
她还以为说的锻炼是跟村里人一样的打拳散步的。
常小庆说她不合适大动,而是让她先静坐吐气,心无杂念的打坐了半个月,贺绚儿有次没吃药出门,陪着小孩去扑蝴蝶,一点事没有。
她跟常小庆说了后,就改成她每日早晚走上一个时辰左右,不能老呆坐在家里,哪怕在山谷里打转,找点活做,松松身骨也好。
慢慢的,贺绚儿也能拿起锄头,种下一畦菜,跟婆婆和姑子一块浇菜,聊着下一次要种什么菜好。
她的人生,因为碰到他,而渐渐变得充实。
常小庆会在睡前跟她讲很多新奇的故事,听着听着,聊着聊着,贺绚儿就睡着。
贺绚儿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她从不好意思跟人说话。
可对上常小庆,她总想主动说上几句。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让她难堪,也不会猜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