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霜降过后,大晋管理各地赋税的官吏已将今年征收的粮税情况上报至户部。
圣文帝此时正端坐在朝阳殿内,仔细批阅大臣们呈上的奏折。
“咳咳——”一声咳嗽打破殿内的寂静。
李德全见此,忙将皇上杯中旧水撇去,倒入新茶递上,却不想这一举动被旁边帮理国事的太子抢了先。
“父皇请用茶!”太子钟离睿弯着腰,恭敬把杯子递到皇帝面前。
见此场景,圣文帝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手反而越过去,拿了李德全手中的那杯。
这种事钟离睿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只是尴尬地笑笑,便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圣文帝喝了一口茶水润嗓,顿时也没了继续批阅奏折的心思。
他不禁又看向钟离睿,只见下首那人在看折子时心不在焉,倒是总注意他这边的动向。
微微叹口气,圣文帝不禁问道:“睿儿,你做太子……距今有多少年了?”
钟离睿不知父皇为何如此发问,但他一向以圣文帝唯首是瞻,立马恭敬回道:“启禀父皇,儿臣蒙您佑庇,自出生之时便被册封为太子,距今已有二十七载。”
听闻此话,圣文帝目光变得悠长,仿佛陷入回忆:“二十七年了……先皇后竟已去了二十七年。”
一旁的李德全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但还是安慰道:“皇上切莫伤感,保重龙体要紧,先皇后…虽走得早,但娘娘在天有灵,定是希望皇上能够安康的!”
圣文帝轻轻颔首:“嗯……朕知道。”
说完,他端起姿态对钟离睿教训起来:“当了二十七年的太子,若是你能把心思都放在处理国政上,比把心思放在朕这里更能让朕高兴!”
说起来,圣文帝也是后悔的。
当初立了新后,便将尚在襁褓的睿儿抱给了新后抚养。
结果新后年轻,想着日后必有所出,好叫自己儿子去争得未来皇位,偏偏把睿儿养成个不懂国事,只知道看他脸色行事的庸才。
或许是他命里子缘不丰,等睿儿长大了,现在的皇后老了,也不见再有嫡皇子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