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芊葇不疾不徐地从床上起来,面色一寒,淡淡道:“你和容青在门口守着,如果有人来了,就说我昨晚染了风寒,不宜见人。如果对方非要闯进来,你们也不必拦着。”
“小姐,老太君可是府里最厉害的人,平日就连夫人、芸姨娘在她面前都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错处。您确定要这样做吗?”轻竹踌躇了一阵儿,还是好心地提醒谢芊葇。
在她看来虽然她家小姐已经很厉害了,可是要和一个浸淫宅斗一辈子的老太君斗起来,恐怕就不会那么乐观了。
谢芊葇看出小丫头的担心,淡笑道:“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你家小姐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轻竹看到她家小姐骨子里透出的从容自信,不安的情绪这才有所缓解。
她点了点头,旋即出了房间,之后和容青守在了外面。
谢芊葇再无睡意,索性倚在软枕上,眸里的神色晦暗莫测,脸上却挂着冷笑。
谢老太君年轻守寡,带着两个儿子讨生活,当时不少谢氏族人都把主意打到了这对孤儿寡母的头上。
谢老太君也是个泼辣难缠的,凭借强腕硬是守住了侯府的家业,并且还把两个儿子培育成才。
这在整个京都都是十分得脸的事,不但被先皇亲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而且还被赐予了“天褒节孝”的牌坊,可谓是这个时代女人的至高荣誉。
谢芊葇在姝桐居宅了三天,并不只是闲着。她叫轻竹、容青打听了府里各个主子的情况。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她一贯赖以对付敌人的绝胜法宝。
许久之后,她的脸上浮起一丝清冷的哂笑。
谢老太君孀居四十年,度过了多少个难熬的夜晚,才换回无限荣誉,可叹可悲。
这样的女人将自身的荣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如果对方容不下她,那她也绝不会客气半分,她会让谢老太君的荣誉一夕间毁于一旦。
侯府里,余嬷嬷一路穿廊过亭,总算来到了姝桐居。
看着破旧不堪的庭院,余嬷嬷的唇角隐约噙了一抹不屑和嘲讽。
她正要快步闯入,冷不丁被两个丫环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