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纪律严明，是一只精锐强军。”

“那天要不是有他们这张底牌，我也不敢在议事宫跟太后翻脸。”龙翔文道，“你知道吗？那些将士在这几年的禁军比试中，都是最强的，可真跟虎门将士比起来，他们只能算是一群没见过战火的新兵。”

“虎门将士真的有那么强吗？”他表示怀疑。

“荒野山民，本就彪悍，又长年跟草原铁骑拼杀，再加上长公主不惜血本的拉拢，配备最精良的铠甲兵器，战力远远超过我们，这次草原蛮族输的不冤。”

“我的将士不比他们差。”龙自峰傲然回道。

“我知道。”龙翔文点头表示认可，“我虽然没带过兵，但我看得出。”

“翔文叔，我跟你说的那事，你……。”

“陪我再走走。”龙翔文打断了他的话。举步走向马厩，有人早已将马鞍配好，他翻身上马，龙自峰急忙跃上马背，跟随在他的身后。

在辕门处，一位老者拦住去路。“十七叔，我们只是出去转转，不走远。”龙翔文在马上行礼，含笑解释。

龙傲信扁平的鼻子哼了一声，一双犀利无比的淡绿色眼眸望向他身后的龙自峰。

“信爷爷。”龙自峰赶紧行礼。

龙傲信不情愿的闪身让开道路，末了还不忘嘱咐上一句：“尽早回来。”

两人沿着营地外的官道，一路向东，不久便来到一处村庄，黑呼呼的街道上，一阵寒风吹过，卷起满天枯叶，虚掩的院门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等穿过村庄，龙自峰才发现这个村庄空无一人。

“是龙翔息的军队干的，他们抢走了这里的粮食，然后将人全部杀死。”龙翔文一边下马，一边悠悠的说道，“以为这样就没有人发现是他们干的了。”在龙翔文的带领下，他们一步一步登上村头一个不高的山丘，那片红色星云染红了大半边夜空，从这里可以望见城头寥寥无几的军士以及镇旭都城内的灯光烛影，侧耳静静聆听，丝竹声和鼎沸的人声还能隐约入耳。

“他们在庆祝帝国的胜利。” 龙翔文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上去，稍微气喘的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帮助草原蛮族？”

龙自峰静静听，没说话。

“很好，看来你是比龙自策更聪明。他就问过我。”龙翔文是在低声嘶吼，“我告诉他，因为我恨，我恨我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千年帝国就这样一天天衰落下去。”

“翔文叔，你只是没有得到施展抱负的机会。”龙自峰安慰道。他从没有见过温文尔雅的翔文叔会如此的激动。

“你不懂。”龙翔文继续发泄他的不满，“我在兵行司的位置上坐了十年，眼睁睁看着帝国实力一天一天的衰落，我不止一次上折子提醒龙翔云，却得不到任何响应，我去找太后，最后也只换来禁军轮流戍边的权宜之策。” 他自嘲的摇头哭笑，“他们都认为，是我忧虑过甚了。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不懂啊。” 龙翔文紧握双拳，语气无奈伤感，“一个强大的虎门五关是草原帝国的威胁，何尝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呢。”

“翔文叔，有青龙圣君和青龙长老在，不至于吧。”龙自峰不以为然的回道。

“谁又知道，千年前，我们南下灭掉光熙帝国时的局势和现在何其相似。” 在黑暗中他无法看到龙自峰眼中露出的喜色，他完全进入到自己编制的画面中，“当虎门逐步整合草原上的部落，我们跟他们的纷争就已经无法避免了。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将对我们的威胁降到我们能控制的范围。”

“可惜，草原蛮族还是输了。” 龙自峰回道。

“我们不可以输，更不能再发生像这个村庄的惨事。”龙翔文紧锁眉头，望向山脚下的夜幕，呜呜寒风仿佛有人哭泣，他下定了决心，“说说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