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凤关丢了，翊锋寨成了最前线，长公主让翊锋寨的守军撤往污凌关，只有一种可能。” 老瞿头分析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端起那半碗酒凑到嘴边。

兵力不足。虎和风想到了原因，同时他也知道老瞿头是在提醒他呢，不光是他了，这几天他总感觉到人们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他的心中不由泛起酸楚，但还是问道：“瞿爷爷，污凌关守的住吗？”

院外，熊天宝神游天外回来，听到这边讲的热闹，也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坐在一旁听。

“污凌关其实还是比较险峻的。不像平原上的军堡没有任何地势上的依托。” 老瞿头谨慎的回答着这个问题，“污凌关的北面是赤北平原，东面城墙下就是湍急的赤水河，西面城墙建在连绵的崇山峻岭上，南面是赤水河冲出来的一片浅滩，河对岸也筑有高高的城墙，如今已到汛期，河水上涨。所以，敌人只能从北面攻城，只要布置重兵坚守住北面，污凌关就不会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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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武凤关比污凌关地势还要险峻，怎么这么快就失守了呢？”熊天宝粗粗的嗓子问。

“不发呆，愿意理睬我了。” 老瞿头斜着眼，看来他还在为刚才小子装聋作哑而生气呢。

熊天宝嘿嘿笑。

“知道为什么叫虎门吗？” 老瞿头转头问虎和风。

虎和风跟熊天宝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

“你是不是以为你们虎家镇守这里所以才叫虎门？”老瞿头用袖子将桌上的酒渍抹去，“其实，虎门是指由白虎王把守的大门。”他正色解释，“老刘头给你们讲了虎帅的横空出世，却没有给你们讲过白虎王吧。据我所知，自从白虎王出现在北飒的崇山峻岭中，很快就降伏了山中的猛兽，北飒的任何风吹草动几乎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白虎王和虎帅是什么关系？” 显然熊天宝好奇心比虎和风要大。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白虎王和虎帅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北飒山中，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很深。小宝，” 老瞿头问，“你进山遭受过猛兽的袭击吗？”

“没有。”熊天宝歪头想了想，“我没听说过谁上山遭受过猛兽的袭击啊。”

“知道为什么吗？”

“你喝过虎王的尿。”熊婶端上来新炒好的小菜，也顺便揭开谜底。

“什么？”熊天宝跳了起来望向母亲的背影。

老瞿头指指那个见底的酒壶，浑小子立刻明白，急匆匆跑回后院，不多时，抱来一坛好酒，外带两个空酒碗回来，先殷勤的打开给老瞿头斟满。

“虎尿就在你家的酒里。” 老瞿头端起酒碗，冷不丁道。

熊天宝给虎和风倒酒的手不由一抖。急忙放下酒坛，端起酒碗用鼻子仔细闻了闻。除了酒香，没有其他味道啊。他望向老瞿头。

“当年，你爹从虎帅那里弄来一壶虎尿，当着大伙的面倒进贮酒陶瓮中，还咧着大嘴咋呼，说喝了他熊家的酒，上山打猎绝不会碰上猛兽。”

熊天宝能够想象的到，当时他爹会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他不由大笑起来。

“可气归可气，不过我们从此进山打猎，还真的没有被野兽袭击过，而与虎门军系无关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虎帅和长公主在原有关隘军堡的基础上扩建城池和军寨，并指定路线给商贾们通行，这才有了虎门五关的名号。”

老瞿头一口将美酒饮进，放下酒碗，砸吧砸吧嘴，继续道：“所以我觉得这次虎门五关丢失，跟白虎王有很大的关系。只要白虎王能重振虎威，虎门五关随时都能被夺回来。”

“瞿爷爷，我爹我娘是什么样的人？”虎和风借着给老瞿头倒酒的机会，问出了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他抬头看到老瞿头和熊天宝眼中的怪异，又急忙补充道，“我记事后从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人跟我说起虎家的往事，可能他们都以为我早就知道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应该是最不像虎家的虎家人了。”可能我根本就不是虎家人。他心想。慌乱的放下酒坛，端起面前的酒碗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老瞿头没想到虎和风对虎家的认识程度还不如他这个外人，想想也难怪，小小年纪便被送走，相当于变相囚禁在都城之中，谁会告诉他这些，老汉浑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说道：“你爹跟白虎王出现在北飒群山之间，改变了青龙帝国一直被草原蛮族侵扰的局面，加上你娘的强势加入，赤水河以北的土地作为封地，赐给了虎家，也作为抵御草原蛮族的战略缓冲地带。你爹娘又将这块富饶的土地分给大伙，除了缴纳军粮外，不收任何租税，让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山民有了活路，也享受了近三十年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