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翔云走出祖祠宫的时候,虎和风和柳清荷正悄悄踏进奉文草堂的后院。瞿老夫子素来喜欢清静,所以他的前院一直都没有搭建房屋,绿草竹林、小溪流水、独木小桥,隔断街面上的喧闹,只有穿过一个小门,才能看到他教书的草庐,草庐后面才是瞿老夫子的书房和卧室。
龙自邦和龙自强陪着梅自芳,隐藏在前院的竹林之中,梅自芳还在委屈。地道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库房,排列整齐的货架上按照类别摆放着各种物品。柳清荷将虎和风弄醒,并解释起父亲这样做的用意:“我爹怕你不听从他的安排,才把你迷晕。” 她嘴角撇动,担心的想哭出来,“他带着护卫杀出去找程将军,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他不会回来。”梅自芳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
“你爹也中毒了。” 梅自芳这次没有退缩,面对一脸怒意的柳清荷,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不让我告诉你。”
“你胡说。我爹没中毒。” 柳清荷想起身却发现不听使唤。
“那是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望着她不断的挣扎,梅自芳还是残忍的揭开了事实的真相,“黑石只能延迟发作的时间。”
“是你。”柳清荷徒劳的坐回地上。
虎和风发现柳清荷的异常,翻身爬到她的身边。
“她没事。他爹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求我这样干的。”她直接忽视柳清荷瞪向她的目光,像个姐姐般轻声道,“睡一觉吧,或许会好过一些。”
不过在虎和风的软语恳求下,梅自芳最终还是给了她解药,柳清荷并没有出手为难她,而是选择无视她的存在。
刚迈进奉文草堂的小门,虎和风停下了脚步,夜深人静,后院只住了瞿老夫子和他的书童瞿青,可虎和风感到这里弥漫着死亡的味道。前面的草庐中仿佛有一条毒蛇,隐藏在黑暗中准备突然弹出给猎物致命一击。一把拉住了赶到他前面的柳清荷,拽着她慢慢的向院门退去,“怎么了?”柳清荷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担心父亲的安危让她的警惕性大打折扣。此刻,她也察觉出异常,往常能听到的竹林虫鸣和小溪蛙声都已不复存在。
话音刚落,虎和风一个箭步将柳清荷抱住,侧滚翻出小门,右脚勾住小门的门板用力的关上,下一秒,传来箭头灌入木板的声音,“往回撤。”虎和风抽出那把锋利的长柄战刀,一手牵着柳清荷向着竹林的方向跑去。
柳清荷回头,身后的小木门猛的被推开,一位黑衣人紧紧追赶他们,前面传来龙自邦的怒吼和梅自芳的惊呼。她咬紧嘴唇挣脱虎和风的手,回身甩出两把飞刀。黑衣人闷哼一声,脚步只是顿了一下,继续紧追不舍。
竹林内,龙自邦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反倒是龙自强敏捷的跟一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梅自芳在竹丛中慌张逃避另一个黑衣人的追杀。
“灭掉灯笼。”虎和风再次抓住柳清荷的手,身形一转用力将她抛向前方,他则迎上已经近身的黑衣人。空中的柳清荷准确地投出两把飞刀射向挂在大门前的灯笼,接着她翻滚落地,抽出腰间的短剑截住追杀梅自芳的敌人。
光影的突然变动,让对手警惕的放慢脚步,虎和风借此机会观察面前的敌人,黑衣黑靴,黑巾蒙面,手持草原弯刀,身后的披风在灯光下泛出银光,一把飞刀斜斜插在他的右肩上。
黑衣人迅猛逼近,虎和风灵活躲闪,两人纠缠了几个回合,虎和风瞥了一眼小门的方向,藏在暗处的弓箭手正在靠近。“假山。”虎和风急切的大声喊道,一顿疾风骤雨的抢攻后,他最后一个钻进竹林深处,此时,夜风钻进掉在地上的灯笼里,掐灭了最后一点火焰。
仗着对草堂竹林地形的熟悉,五人在他们经常去的那座假山处汇合。“疯子,他们是什么人?”龙自邦揉着肚子,嘶哑地低声询问。
“不知道。”他一把将龙自邦拽到一边,一只箭矢从胖子头顶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