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投降吧。”周一鹤抽身后退,“你们的计划,圣君早就知道了。”
王浩侧耳细听,密集的马蹄声中隐约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他明白大势已去,想到被抓后,隐龙司的那些手段自己绝对无法承受,他也不愿承受,“周一鹤,为什么当初选你,而不选我?”王浩低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不是也进入巡防司了吗?”周一鹤知道他说的是两人先后进入巡防司的事情,隔阂也是那时埋下的。
“你不懂。” 王浩摇着头,踉跄后退背靠桌案,将手中的战刀丢在桌面上,颤抖着手抄起其中的一个酒壶将酒杯斟满,端起灌入口中,然后再次倒上一杯,转身递向周一鹤,“我想你不会再跟我喝上一杯了吧。”
周一鹤紧闭双唇看着他。
“很好,你比我强,”王浩点头,低声抽泣道,“懂得不能相信任何人。”手一松,酒杯落地,摔成粉碎。
周一鹤面露错愕。
王浩惨笑着将战刀横在颈部,“看在昔日袍泽情分上,善待我的家小。”如墨般的鲜血从颈部喷涌而出,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随着他的自杀,抵抗瞬间瓦解。
周一鹤默默注视良久,最后吐出一句:“放心。”他转身走出巡防司大堂。一匹快马赶来,马上的人高声喊道:“周大人,内史有令,镇北侯府有难,速援。”
柳忠毅轻声呼唤:“和风,清荷,你们俩下来。”他的眼角在抽搐,就在刚才,身边的六名护卫有两人阵亡,不是战死,而是毒发身亡,这让他知道,黑石调制的药水只能延迟毒性发作的时间。陶老六的嘴角也流出黑血,虽然他特意不过来见他,但柳忠毅却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柳叔。”虎和风快步走来,他射出了不下四百只箭矢,现在还处在兴奋满足的情绪中,柳清荷备受打击的晃着酸痛的手臂,跟在他的身后。
“手怎么样?”柳忠毅看到虎和风的右手指流出血来。柳清荷见状从怀中摸出药膏。柳忠毅却出言阻止道:“用我的吧。”
“用柳叔的,你的太疼了。”虎和风向柳清荷做了一个怕怕的表情。女孩赌气地将药膏塞回怀里。
柳忠毅一边给虎和风涂着药膏,一边嘱咐道:“小子,往后碰到任何事都要多看多听多想。还有,我把清荷交给你,你能照顾好她吗?”
柳清荷听的不愿意了,红着脸,嗔怪道:“爹,你都说些什么啊。”
“当然,她是我师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虎和风就喜欢看柳清荷手足无措的模样,但怎么她的脸这么模糊呢。
“爹,你在干什么?”这是虎和风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柳忠毅将虎和风抱起,走向营房,柳清荷紧紧跟在身后。这一切被暗处的一个人影看在眼里。
“丫头,我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办。”柳忠毅将虎和风放在床铺上,转身坐在床沿,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一头雾水的柳清荷过来坐。
“床铺下有一条密道,你带着虎和风从这里离开。”
“爹。真的吗。” 柳清荷面带惊喜,随后,她感觉不对,“为什么是我?你去哪里?”
“我带着护卫引开敌人。”柳忠毅习惯的用手摸着女儿的秀发。
“我们一起走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 柳清荷很是疑惑。
“程远一直没有来,府外的敌人来自禁军,皇宫方向传来喊杀声,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场兵变。现在没有人可以过来帮我们,敌人还会进攻,我们只能杀出去找人帮忙,而你需要帮我保护好虎和风。等事情平息后我们再汇合,你放心,爹不会有事。” 柳忠毅露出让人心安的微笑,他没有将护卫们即将毒发身亡的事情告诉她。
“那我们也一起杀出去。” 柳清荷感到事情没有父亲说的那么简单。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好好保护虎和风,将他安全的带回边关。保护虎和风,是爹对虎帅的承诺,如果我完成不了,希望你能帮爹去完成,”他的笑容很落寞,“乖女儿,能答应爹吗?”
“我不,我想让爹陪我回家,娘还在家中等我们呢。” 柳清荷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扑在父亲的怀里,紧紧抱着不放。
“好孩子,爹爹不会有事,记住找瞿老夫子,他会安排你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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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六,你怎么了?”门外,是大壮的呼喊。
柳清荷跟着柳忠毅冲出房门,陶老六倒在大壮的怀里,口中的黑血不停的往外喷。
“怎么会这样?梅自芳呢,快让她来救人。”柳清荷四处张望,寻找梅自芳的身影。
黑暗中的那个人影此刻正站在虎和风的面前,喃喃道:“你没有黄金树叶,为什么要骗我们?”她手中的匕首慢慢刺向虎和风的咽喉。
“他跟你们有很深的渊源,你杀了他,一定会后悔。”身后的话语,让梅自芳浑身一震,翻身上床,将虎和风挡在她的身前,匕首抵在虎和风的脖子上。
柳忠毅站在门口,说道:“他有你们部落的黑石。”
“我不信,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那是你们从我阿爸那里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