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中年人脊背生寒，要不是他机灵，先一步躲了，此刻早已步同伴后尘。

他来不及庆幸，继续向上冲去。

可是此时。

他的上半身和腿，都已经飞走了，但两只脚，却留在了原位，怎么回事？

啊！

一股锥心的疼痛，忽然从下面传来。

原来……他的两只脚早已经被斩断了。

噗！

红光再现。

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

黑衣中年人死的比马脸汉子还要彻底，身首异处。

嗡！

断刃露出身形，凝立在虚空，微微颤动，像只小蜜蜂似的扇动着翅膀。

夜倾寒嘴角一弯，露出一抹邪魅之笑。

他抬头看了一眼上方。

此时，杨醉书等人已经停止了追逐，全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这边。

夜倾寒眼睛一眯，隐约有一丝红光闪过。

断刃，又消失了。

而当它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已来到楼船旁边。

咯吱！

刀子划过铁皮的刺耳声音传来，楼船的防御罩顿时一阵闪烁。

“不好，快跑！”

上面的白玉楼弟子大喊一声，手忙脚乱地操控楼船遁走。

吱吱吱吱吱！

声音连成串。

终于，楼船防御系统支撑不住了，轰然崩溃。

断刃再次消失。

与此同时，楼船内部，飘起一朵朵血花。

“嘎嘎嘎！”

夜倾寒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脸上带着疯狂弑杀之色。

“世子！”

“世子，倾，倾寒……”杨醉书摇晃着他的手臂，大声喊道：“你，你怎么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夜倾寒。

感觉陌生至极。

夜倾寒缓缓转过头，眼睛一片血红。

杨醉书被吓得心脏砰砰乱跳。但她没有闪躲，而是迎向对方的目光。

四目对视。

过了足足几分钟，夜倾寒眼中的红光才逐渐退去。

他懵懂地问道：“怎么了醉书？你抓着我干嘛？”

杨醉书一脸怪异。

讷讷说道：“刚才，发生什么，你不记得了？”

夜倾寒眉头一皱。

随即脑袋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

首先，感叹了一下‘幻灭之刃’的强大，砍瓜切菜就宰杀了两名升仙境中期强者。

其次，他也被这件法宝的诡异，给吓到了。

此宝，是他花了三万气运值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它的介绍中有这么一句话：请不要迷失在尸山血海中。

当时，夜倾寒就猜测，使用它可能会影响心智，变得疯狂弑杀。

没想到，副作用这么大。

看来以后，要谨慎使用了。

“他们……”此时，杨醉书指着楼船，提醒夜倾寒，里面的修士都快被屠杀干净了。

夜倾寒赶紧把‘幻灭之刃’收回空间。

楼船无人操控，漂浮在空中。里面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看了令人作呕。而侥幸不死的几人，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作为一个有感情的人，看到这种场景，内心一定会有所触动吧？

然而，夜倾寒却并无太大波澜。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

是随着修行境界越来越高、杀的人越来越多，人也变得越来越麻木？还是‘幻灭之刃’的影响没有完全消散？

或许。

两者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