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之前遇到的大部分鬼魂都会有他们自己悲惨的经历，包括对之前在闻沁阿姨肚子里夭折的那只婴灵，她也会觉得被练成小鬼有些可怜。

“可是你去偷东西是不对的呀。”

岁岁试图跟他讲道理：“你找不到工作赚钱吗？”

恶鬼把脑袋撇向一边，恨恨道：“我又不是没去过厂里上班，可那些领导一个个鼻子里出气，看不起我这种穷人。我爸又让我去工地上班，可那种地方是人待的吗？

“我看见那些包工头戴着那么贵的表，我就只能在太阳底下搬砖，他们要是分我一点钱让我创业，我保证自己能飞黄腾达！

“后来我只好去借钱，贷款开了家早餐店，但早餐店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我只不过是晚起了几个小时，就没生意光顾了。”

岁岁听完，点了点下巴。

得出结论道：“我不想做作业的时候，就跟家教老师说我肚子痛，你现在说的这些跟我找借口的时候好像呀。”

“我他妈哪里找借口了？！”

恶鬼像是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对，突然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你知道我为了活下去有多么不容易吗？每天去别人家偷东西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发现了。为了生活，我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看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吧，如果在我生前你们这些有钱人能送给我几百万，我也不用死得那么惨了！”

岁岁低头抓了抓自己的衣服。

她也不知道这些衣服贵不贵，好多都是三伯母给她买的。

恶鬼继续哭诉：“几百万对你们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可对我来说就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这难道不是不公平吗？！”

岁岁似懂非懂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知道，穷并不是偷懒的理由。”

她和奶奶一起的时候，应该也算是很穷的吧。

不过她和奶奶可以喝野菜汤，她也没有想过要去偷东西。

“你知道什么？！”恶鬼更加暴躁，“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知道一顿饱一顿饥的感觉吗？你没有尝试过，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小朋友岁岁第一次尝到了心累的滋味。

她不愿意再跟这只鬼鬼讲道理了，她的小脑袋没有装下太多大道理，她拿出一张符纸对恶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