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雾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光滑的金属表面上浮现出细密的锈蚀斑点;塑料制品开始溶解,变形,最后化为一滩黏稠的液体;就连坚硬的混凝土墙壁也不能幸免,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仿佛整座建筑都在这种毒气的侵蚀下变得苍老。
在这片毒雾的海洋中,偶尔会有气泡升起,然后在空中爆裂。每一个破裂的气泡都会释放出一股更为浓烈的毒气,伴随着一声微弱的“啪”响。这些细小的声响与持续不断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诡异的交响乐。
随着时间流逝,毒雾逐渐填满了整个空间。它们渗入每一条缝隙,探索每一个角落,同被困在这里的待宰的羔羊一样,试图找到逃出生天的缺口。但在这座被彻底封锁的建筑中,几乎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毒雾只能不断积聚,越来越浓稠,越来越狂暴。
“妈的,总归这玩意儿是无差别攻击。”
众生之众,人人平等。那些来不及逃离的士兵们不出意外地成为了毒雾的牺牲品。起初,他们试图用防毒面具抵抗,但这种前所未见的毒气轻易地渗透了他们的防护装备。
有些士兵在惊恐中疯狂地四处奔逃,试图寻找出口或安全区。但在这个几乎被完全封锁的建筑里,他们的努力只能是徒劳。他们的脚步越来越慢,动作越来越迟缓,最后倒在走廊上,成为毒雾中的一具具雕塑。
另一些人则选择躲在密闭的房间里,企图等待救援。他们用衣物堵住门缝,但细密的毒雾依然悄无声息地渗入。他们看着彼此的脸色逐渐发青,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在无声的恐惧中相继倒下。
一些略懂技术的敌军士兵试图启动应急系统,但他们的手指还未触及控制台,就已经被毒雾吞噬。他们的身体僵硬地定格在即将完成任务的姿势,成为这场灾难的无声见证。
“自己的手下,自己兵,说丢弃就丢弃。”循迹探索的孙天裂来在应急系统控制台前,同情地打量一旁惨死的士兵,“我原本以为你们这群家伙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可没想到原来是为虎作伥。啧,伥鬼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
说罢,孙天裂一把推开尸僵的躯体,挥去了堆积在缓慢变质腐化的面板上的毒气。
“倭语,他妈的。”孙天裂调出即时翻译并责骂道,“非要搞特立独行这一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