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游不免有些意外的望着太子。
他在太子六岁时做太傅,教导裴珩十几年,知他行事稳重,自小成熟。
如今竟然会露出这样一面。
欧阳游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嘴角隐隐露出些笑意。
“殿下说的是,轻易否定他人,是我太草率了。”
裴珩将伞立于屋檐下,平平淡淡的望着欧阳游。
那冷峻的神色,似乎是为了苏闻景讨个说法。
欧阳游借台阶而下,在茶盘下扯出张宣纸,又回了房间拿笔拿墨。
“那我出篇题目,考考苏小友。”
闻言,苏闻景心里放松了。
“欧阳先生尽管考便是。”
有门路拜大儒为师,他定当竭尽全力。
欧阳游又瞥了一眼太子。
“殿下,若苏小友无真才实学,即便是陛下来此,我也不可能收徒。五年前我曾放话寻一个关门弟子,可惜至今未见天赋异禀之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若再收徒便只收关门弟子。资质上,必定要仔细考究。”
裴珩长身玉立,望着苏闻景,眸中尽是满意之色。
“若太傅看了他的文章,只会迫不及待将他收做关门弟子。”
欧阳游被裴珩逗得哈哈大笑,似乎并未相信,但终是对苏闻景有了重视之意。
“那我静待苏小友的文章。”
说罢,他豪放的挥墨写字,题目跃然纸上。
后又搬了座椅放在屋檐下。
欧阳游对苏闻景道,“坐吧。”
“多谢欧阳先生。”
苏闻景接过题目,垂眸向纸上看去。
欧阳游给的题目是,《刑赏忠厚之至论》。
取自“刑赏忠厚之至,赏善罚恶,其道大光。”中的一句,是对朝堂法治、刑赏制度的看法。
思索片刻后,苏闻景想出破题之道。
他提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仁可过,义不可过。”
显然,儒家的仁政思想更符合这个处于时期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