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关张杰西征武昌城,曹孟德赋诗横长槊

席间张辽的情绪不高,夏侯惇便和他碰杯说:“文远,你如何性质不高呢?”,“元让将军,想必您也清楚,我们花费如此本钱,但是获得的报酬却几乎跟没有一个样儿,这人的情绪也高不了太多,何况说我三次对阵赵子龙,深切知道他的厉害所在,何况说他现在更加神勇了,我真以为忧虑啊!”,“嗨!这种事情你我操心不着了。”,“将军是朝廷第一元勋,我们可以说操心不着,您岂能说这样的话,那不是有点动摇军心了么。”,“我看文远呐,你是很尽忠职守的,但也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一下精神了,其实你应该明白,我们这样也不能伤到赵子龙分毫,与其说总是在送死,倒不如说坐下来喝口茶消遣一下。”,“正是因为我对赵子龙毫无办法,我才会忧虑。”,“哎呀呀!文远呐!你操这个闲心呢!没什么意思,来跟我碰一个!”,夏侯渊拉过来就要跟张辽碰杯。张辽只好跟他喝一个。

席间只剩下觥筹交错,大家吃一个烂醉如泥,因为兵多将广,而且前沿防御设施很多,何况说邓艾都自顾不暇了,不会来偷袭的,所以各自都有人扶着,只不过是男人女的就不好说了,回各自营帐消遣去了,夏侯惇单独请来了张辽,摆下酒席等着他。张辽不知道何故,就来赴宴,看见摆着两个金镶玉的大号高脚酒杯,做了一个礼儿就说:“元让将军抬爱了。”,“文远呐!快来快来坐下!”,夏侯惇拉着张辽的手就坐下来了,两个人没有对坐,而是一个在南边一个在东边这样做下来,夏侯惇喊一声:“上菜。”,侍者端上来十六个小盘子,都是很精美的吃食,比如说有茄鲞,葱烧海参,鱼翅还有佛跳墙,全部是最顶级的食材,张辽心说我滴个乖乖,这是要过年呐!这么好的材料咱俩吃,您是贵人,我怕我是吃瞎了!

“不要见怪,文远,虽然我是节俭之人,但是招待你我觉得还是得上点礼节了,一般的礼节我恐怕你挑挑拣拣,哦不是指责你,应该挑拣的,只是怕你耻笑了我大元帅居然吃什么萝卜干儿和棒子面儿窝窝头,那不合身分,是要跟你商量事情的,自然有求于人就得来点礼节,那不然我做的也不周到,恐怕对不住别人了。”,“您这是什么话呢,我跟您交情许多年了,当年我扫北的时候您在后头给我供粮食,我挑不出来一点儿毛病错儿!别的运来的军粮以次充好,或者掺杂小石头粒子,我这里面就是颗粒饱满麦穗充盈的粮食,没二话,我就认定您是个敦实人,值得托付交朋友的,现在都在一个屋檐之下,我还是要多多仰仗您的提携之功了。”,“说这话可不对,你张文远君子,能跟你交往是我的幸运了。”,两个人互相就谦让一番,菜动了两筷子,也不是很多菜,吃的都很好的东西。

“文远,满曹营之中,请不要怪我说这样的话,你可能要反驳我是汉营了。”,“我不作怪的,您请讲,我洗耳恭听。”,“满曹营我就喜欢三个人,一个是阿憨,一个是阿二,一个就是你了。”,阿憨是谁,阿憨就是许褚,阿二是谁,阿二就是典韦,这两个人跟夏侯惇也是交情莫逆的,关系很不错。“阿憨可是勇猛憨厚,傻得可爱的,阿二尽忠职守几十年不变的忠臣,这些人都是纯粹之人,还有一个就是你也是纯粹之人,其他几个我都看的不上眼。”,“难道妙才将军和子孝、子廉将军您也有一番说辞么。”,“是,这几个人都有毛病的,但我是他们大哥,总不好天天申饬一通,他们还埋怨我胳膊肘往外拐呢。可是你是真正值得深交的朋友,阿直(许褚哥哥许定)阿憨和阿大(典韦哥哥典杰)阿二他们脑子都不活泛,很多事情跟他们能说什么?商量不出来,但我跟你能商量的,你心里清楚,咱们现在对付赵子龙死伤惨重,可也没有好办法,那么多祖宗王其实都是拉不下脸来,觉得自己如何如何,最后全都完蛋了,戟祖宗平日里那么温和的主儿,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稳不下来么,这些人肯定是必败无疑的,姜维这是个年轻人,咱们老几位凑撮儿也不是个儿,但是他心浮气躁利欲熏心,也不能真战胜赵子龙。”,“是啊,元让将军您说的有道理。”,“其实怎么说?没法说,你比我还清楚,你见过他一面,有一面之缘的,你很明白怎么回事,不是因为这天下太黑暗了么?我就不相信如果说这帮人能跟咱俩一样夜色阑珊,月影灯华的喝点美酒,吃点美味,他能没事多功夫造反吗?”,“您这话透彻,可是我们不敢说。”,“您也别说这个,也就是您不敢说,他们有没有一个人认识到这个问题来着都不好说,您是跟赵子龙见了面的,自然知道一些细情的,当然我估摸着也没有太多关节的东西,赵子龙也不至于什么都说。”,“是的,我觉得也是如此。”,“文远将军,我觉得我们两个需要默默的改变这个现状。”,“您是指什么呢。”,“改变这个现状,首先我们就不能跟以前一样的残酷了,我们拿下江南怎么也得妥善安置民政问题吧,难道还跟以前一样哐哐哐都剁脑瓜子?我这几个兄弟“名声在外”,可我知道这都是些个什么名声,什么“要钱太守”,还有什么“悭吝鬼”,这难道是好听的话?可是老百姓戳脊梁骨说的不是假话,老百姓没必要冒着风险非得得罪咱们,咱们是得对他们真的好一点,这样他们也能对咱们诚实一点,也能对咱们划算一点。”,“元让将军,您说的对,而且幸亏您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我想您是可以以您这样的身份来做一些努力的,也许支持者寡,但最起码我是能够支持您的行动的。”,“我这顿饭花钱花的值当啊,我从军需库掏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下个月补上。”,“哈哈哈,您还是如此节俭呀。”,“您谬奖了。”。夏侯惇很清楚拖拖拉拉的本质原因是朝廷得不到民众支持,虽然曹操确实在进行一些妥协,但他觉得这些工作都不够,实在是有些不及时了,应该加大力度,因此夏侯惇上奏给曹昂,请求赦免江南全境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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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的意见是可以,将批复给了曹操这边,曹操斟酌了一下,稍作修改,变成了“江南百姓无罪”,也就是说邓艾等人还是得杀!夏侯惇觉得能达到这个效果也很不容易了,但是如果不赦免邓艾,如何能够快速的终结江南乱局呢,但是张辽说,我跟赵子龙的攀谈中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明白他的,或者说他们的意志是极其坚定的,不是说您一个赦书,哪怕是丹书铁券都不管用的,这些人就是铁了心跟咱对着干的,哪怕是有什么咱们这边的转变,他们也会觉得说“你这是权宜之计”或者说“你不过就是限度大一点的妥协”,他们还是说“限度再大也是妥协,不是心底里头认可了。”,夏侯惇也觉得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召开军事会议,继续商讨进攻方案了。

那么既然武昌城有救急求援,刘良思考再三,还是让关寿和张象统兵十万去救援去了,但是刘良真正看上眼的名将就是这两位了,说白了,你别的他也觉得不够看呀,那你这不能见天儿我这有一个地瓜你就要了去,我这有一个地瓜你给要了去,合着我呢,我也想吃一个地瓜吧!但是夏侯禺请他服从大局,刘良说:“我岂不知道大局呢,只是金陵大局也是紧俏的事情,只是恨咱们力量薄弱,跟不上趟罢了,我什么时候手底下七八个关长胜这样的猛将,想我就是下水淹死了,我自己都不怨愤的啦。”,关长胜和张靖德统领兵马这就去支援去了,我且不表。

曹操听说赵子龙已经连番负伤,因此让姜维督导军务继续对付九焰山,把襄阳交给曹彰镇守,自己率领马步大军亲随人等前往武昌城,并且下令将全部水师都调集到赤壁城,同时和刘玄公一起征进。夏侯惇等人都在大营恭候曹操抵达,曹操十万金甲扈从,威武不凡,曹操自己也是顶盔掼甲,年轻的时候曹操善用双戟,武艺不俗,中年的时候也能手持长槊杀敌,今天他也是手持长槊,准备看看武昌城,但是有点失望,因为已经不再是坚城的,被砸的很是破败,但是证明守城将士决心极其坚定啊!

曹操看到夏侯惇就说:“元让卿家,别来无恙啊!好吗。”,“太上皇陛下,劳您惦记着,我还成,身子骨可以。”,“好啊,我想起来咱们弟兄去对付黄巾义士和北方胡戎了,那里头的事情,若是有个说书先生,能给咱们说一个月不带重样的,哈哈哈哈哈!”,“陛下身体康泰,洪福齐天!祈愿您万寿!”,这些恭维的话有夏侯惇这样的人说,曹操觉得不太合适,他不喜欢让夏侯惇这样真正的兄弟说这样恭维虚伪的言论,于是说:“元让卿家,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呀,跟他们一样,你是看扁了我么。”,“不敢。”,“我拿你当真正的兄弟,你不要说这种话了。”,“遵旨。”,曹操想知道敌军什么时候出来交战,他想知道这些人凭什么能坚持这么久。

张辽说道:“他们的信念也许是您想象不到的强烈。”,“这倒是说对了,文远啊,明天我点你出阵了,你要好好表现。”,“遵旨!”,张辽这就下去准备去了。

曹操觉得自己就可以做到了,不需要手底下人在跟着一块,因此第二天一个人登高望远,看着下面张辽拨马上前,就是没看见敌军的旗号,这个时候正在焦灼之间结果听见金鼓响震,关寿关长胜和张象张靖德的十万大军这就过来了,他两个未及进城,也不晓得什么事情发生,因此关寿就说道:“老张,你先守护城门,我上去对付他们看看。”,“咋?你撇下我自己去耍风头啊,不像话嘛。”,“你看看乱了!城内现在情况危急,敌人如果都一股脑儿从北边进攻怎么办,你这大军顶一会子啊,还不懂嘛。”,“好好好,我先听你,你可得全身而退啊,我觉得也不在这一刻就大败敌军。”,“你放一百个心!”,关寿拱裆催马就出阵了,大喝一声:“敌军那个来战!”,张辽大喝一声:“我来会你!”,贯马出阵了。

张辽张文远!头戴一顶“攒珠八宝紫金闹龙盔”,身着一件“紫金吞兽龙飞锁子连环镜铠”,外罩一件“镶紫飞蟠边红龙朱雀袍”,足蹬“云兽飞蟠龙头靴”,胯下一匹龙驹宝马乃是“紫骠透骨龙”,手上一杆“黄龙钩镰刀”,后背一杆“凤凰双月刀”,合体就是“凤龙钩月双斩镰”,腰间系着一杆“震山麒麟宝锏”,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虎虎生威,名将气度。

关寿关长胜!头戴一顶“闹龙青蟠宝幞头”,身着一副“黄龙兽吞八宝蓝金鱼鳞铠”,外罩一件“鹦哥苍蓝海水玉龙走焰袍”,足蹬“青龙飞蟠赤铜靴”,胯下一匹龙驹宝马乃是“烈焰金灯火狮子兽”,整个人平顶身长一丈〇三寸,威武仪态非常端正,长髯一部飘洒五寸半,满面的。火枣红光,丹凤挑起双眼,卧蚕浓丝眉,相当勇猛的斗将,膂力也是很可观的,看着就知道是一员将才!手上持着一杆“黄龙偃月宝刀”,性格稳重,老持练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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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请了!”,“来将通名报姓!”,“某家乃是义军大将,诨号“鹦哥大帅青龙大将”关寿关长胜的便是!”,“我乃是朝廷大将军,张辽张文远,可惜不识得你这员干将。”,“这不要紧,今日一战,某家让你知道某家关长胜的厉害便是!”,“口出狂言,看我杀你!”,张辽策马挥刀,搬刀头,献刀攥,关寿也知道他多少厉害威名的,立刀一绷,斜着卸下力气,两个人战在一处,杀到五十个回合了。

曹操捋捋虎须,朗声说道:“这个贼将好生勇猛!如果在我的麾下,我必定不让他如此寒酸!”,“陛下,这话作何解释呢?”,“元让卿家,你来看!”,曹操指了指关长胜,就说:“他这个宝幞头是布的,这要是在我麾下,我就得给他换成丝绢的呀!再看看上面纹饰,是条素龙,我得给他换成金丝嵌的龙凤纹,还有他这副铠甲,鱼鳞纹片子太大,我给他换成龙鳞纹,更细密,这样防护力更强了,更好了,还有看看他这个上面的龙吞走兽,那也不够精细呀,我的意思是给他弄的精致一点精美一点,然后就是这个走兽确实是需要精雕细琢一点,在看他这个人袍子,也是需要厚绸子料,现在这个料件不够美呀,看着不和我心意!哎!怎么这样英雄好汉不是我的麾下大将呢,想起这事有点郁闷。”,“您大可放心,张将军将他打败生擒,到时候这样将才英雄自然就是您的了。”,“元让卿家你不好乱讲的,这是英雄,怎么能够生擒活捉来折辱他呢?应该以礼相待的,英雄就得有英雄般的对待方式,您抓起来一把薅地上了,跟对付小鸡仔儿一样,不合适的。”,“还是您考虑周到呀。”,“元让卿家,我太爱他了,这英雄猛将,怎么就成了别人的?您说说,这要是都吃我的饷念我的好,那该多美呀。”,“所以您就应该广布德政,让这些人都归顺您,天下归心啊!”,“说的太对了,元让卿家,你有这样心思我很感动,他们都不会这样劝解我的,但是也只有你夏侯元让这样说了,我是得注意一下了。”,曹操站起来,长吟一曲,手执金槊,放歌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