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很不一样,因为这个法阵现在只有一半——而且只是“僵”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我给他转了个向,然后放到地上,紧接着和那个法阵保持距离,问道。
“咋就半拉法阵呢?”
“呼……呼……果然……哥哥……不在……『力之戒律』……我们……不完整……呼,呼……”
他边大喘气儿,边口齿不清地说着一些奇怪的话,但唯独有两个词汇我倒是听得很清楚。
『力之戒律』,还有不完整。
不知为啥,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两个词可能与他们的身份有关的奇怪想法,于是,我蹲下来,摸摸他的脑袋瓜儿,问道。
“小子,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行不?”
“名字……阿海。”
“阿海……那,你刚才说的那句啥『力之戒律』,不完整啥的,又是啥意思?”
“嗯?”
喘过气儿来的他歪着头看着我。
“咋,咋啦?”
“你现在都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啥啊?阿海,我就跟你直说吧,我可是最■■讨厌说话不直截了当的家伙哦。”
“你好笨呐,果然哥哥给你起的傻大个儿这个外号贴切得很。”
“啥?傻大个儿?”
“你不是傻大个儿,谁又是呢?哼,亏你还是赤之神的『神裔』呢,连我是『神明信物』的碎片化形都看不出来吗?”
“啊???????????”
此话一出,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你干嘛吼那么大声啊?”
“因为很惊讶啊,这不明白着的吗?我不惊讶,又怎么会‘啊’那么大声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没撒谎吧?你……是『神明信物』的化形?”
说到『神明信物』的化形这件事,就不得不说我以前遇到的那件事儿了。
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学生呢……
就有一年夏天,我和弗拉基米尔下河游泳的时候,两个兽双双腿抽筋儿了,眼瞅着这就要淹死,结果从天边儿突然闪过一丝红光,然后,一个上半身看起来像是很漂亮的“人类”,但是下半身又有一条鱼兽人尾巴的家伙从红光里出来,把我们两个救了起来。
弗拉基米尔那个时候因为胆子小给吓晕了过去,而我就是呛了点水,吐出来之后就没事了,我本想和那个半人半鱼的家伙说声谢谢,但是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变回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承认我作为他的持有者的那一块『起源矿石』。
等到家之后,我和我的养父把这件事儿一说——不用多说,他先是对我说教,让我以后别去河里游泳,然后又对我说明那个半人半鱼家伙的来历。
原来,所有的『神明信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能借助亡者的样子,继承亡者的思考模式和记忆,形成一个能让自己自由活动的化形,以便保护好自己不被坏兽抢走或者利于给诸神办事儿,而那个半人半鱼的家伙,正是我那块『起源矿石』的化形。
只是,可惜的是,自那之后,那块『起源矿石』也就再也没以化形的样子出现过。
回到现在,那叫阿海的小子点点头,继续说道。
“不仅我是,我哥哥也是,我们兄弟是『力之戒律』的『戒律念珠』的化形,但是千万年来一直都分散着,只有这几年才又恢复成一颗完整的『戒律念珠』……哥哥是力的方向,我是力的大小,我俩要配合起来,『力之戒律』才可以正常发动……哼,要不是哥哥不在,刚才在你挠我脚心的时候我就轰飞你这个傻大个儿了!”
说到这里,他嘟起了小嘴,但很快忧郁的神色又摆在了脸上。
“可是哥哥……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怎么又……”
情绪调动到这份儿上,再不哄好他他肯定又得哇哇大哭,于是,我把他又抱在怀里,用下巴蹭他的脖子——我的养父小时候就老是这么逗我的,每次他这么做的时候,脖子上那种微妙的触感都能把我从不开心里叫醒。
“你干嘛啊……好了,别弄我了……别弄了……”
他躲避着,我寻思着很可能是我力气大了,所以又把力道减小几分,之后他也就不在挣扎了,情绪似乎也好了一点。
于是,我们继续在这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可能还不一定是博物馆的地方找他的哥哥阿山。
或许,找到阿山之后,最惊喜的兽多半是娄鸣吧,毕竟『戒律念珠』可是他祖先留下来的『神明信物』啊!
——以下为尼古拉主视角——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一瞬间,博物馆的监控就有些不对劲了,有的是停止了运转,有的是画质骤减,还有的没怎么受影响,但是,在没有停止运转的摄像头拍下的景色里,博物馆看起来不太像是博物馆了。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奥列格队长以前闲来无事和我讲的传闻啊——没有月亮的夜晚,博物馆就会大变样。
我本以为那只是他胡诌出来,显得他见识多,以此压我们一头的幌子,可现在来看,这并非只是幌子这么简单……
但,最让我头疼的,还是汉克诺夫那小子所在区域的监控坏了这件事。
真是个不让兽省心的家伙——刨除彼得罗夫那个惹事精,我们这里几个安保工作者就数他成天■事儿特别多了,甚至,我还听说他是托关系才有这份工作的。
算了,要不去找找他吧,顺带要是博物馆真出现了什么问题我还能解决——别看我这副样子,好歹以前还练过一段时间的散打和擒拿,抓个入侵者也是手到擒来。
正想拿着钥匙出去的时候,却听门“嘎吱”地响了一声,汉克诺夫那家伙回来了。
我这才放心下来,只是……
或许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