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着逐渐升起的太阳我,也已经做好了对付他的准备。
昨天下午,还在车上的时候,我和安娜婆婆就探讨了如何解救他的办法,并制订了两套方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由安娜婆婆作为主导,来对付这家伙,而倘若有什么闪失,那就该我上了。
我默念着『链接之风』的咒语,随后橙色的法阵出现,阵阵微风飞向那只珀列维特,我趁机捏碎一颗『百语通丸』,令其分散于微风之中,并借由那家伙的一呼一吸,令其进入它的体内。
“瑞达杜斯基,我知道你经历的痛苦。”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
珀列维特的吼叫声瞬间变成了铿锵有力的男子之声。
“你承接过『神谕』的吧?黄之神的『神裔』和赤之神的『神裔』会来到这里,然后将你解救。”
“是又如何?我所敬爱的神明,祂……祂骗了我啊,直到现在,都只有赤之神『神裔』,而没有黄之神的『神裔』进来过。”
“我就是啊。”
说着,我脱下了上衣,展示我胳膊内测,靠近腋下部位的『神裔印记』。
“哦?”
“地上躺着的这家伙,是赤之神的『神裔』,你看。”
我说着,扒开汉克诺夫的上衣,将他胸口下方的『神裔印记』也展示给它看。
它沉默着,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
“所以,你们是来救我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喜出望外。
“正是如此,好了,既然知道,还请你配合,千万别动。”
“好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从昏迷过去,但基本无大碍的安娜婆婆手中拿起她的『红蔷薇权杖』(Rosa—rossa Wand)——作为『花园会』的至宝,这东西上的魔力相当充盈,在拿起他的时候,我甚至有种莫名的心悸和震撼,旋即头晕目眩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不过不打紧,我并不需要握太久——想着,我用魔力移动那些发动这个魔法必要的法器,并将其绕着瑞达杜斯基周身一圈摆放成十八角星的样子,然后,又将几个砖头和一个小香炉搭成简易祭坛,将一捧大麦,一捧绿豆,一捧干燥玉米分别放进香炉之中,盖上一扎干燥矢车菊,两扎干燥鼠尾草,以及一小块兽工麝香,接着又将昨天摘的几朵美味凯丽菇洒在上面,最后用『雷王律令』生火,将香炉里的这一大堆东西引燃,并念动咒语。
很快,随着咒语的逐句吟唱,焦糊的气味转变为奇异的香味,地上的法器们发出光亮,法阵也从地面上缓缓出现,并散发出微光,包裹住了珀列维特形态的瑞达杜斯基。
这个魔法的名字,叫做『神之垂怜』。
其效果为令陷入苦痛中的兽得到解脱——这种解脱因神明的意愿和被施术者的意向而决定,有可能是一如字面上的意思,能够脱离困境,同时,也有可能是……
死亡,达到意识,灵魂和肉体的分离,最后意识去往与其他兽死后的意识所待的,完全不同的意识世界,得到某种意义上的“离苦得乐”。
我心慌慌的,凝望着面前逐渐变小,消弭了的珀列维特的身形,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因为他最后是死还是活,我也不清楚。
直到……
那个身形彻底消弭,什么都不剩了之后。
我才颇为无力跪倒在地上。
看来神明与我,与路杰,与安娜婆婆和阿格蕾亚的想法都截然相反啊——祂们并不打算让瑞达杜斯基赎罪再死。
刹那间的动摇,让我忽略了有谁悄悄来到了我的背后——直到我的腋下怕痒处被猛戳一下才反应过来。
那个家伙是……
“哎呀,真不巧,在被你解救之前,我真的对那些无辜的兽动了不良的居心,所以只能给赤之神打工当『圣护』了哦。”
瑞达杜斯基?!
只是他好像没穿衣服。
不过,他刚刚说给赤之神当『圣护』,这就证明……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神明信物』,还是『起源矿石』中的其一吗?!”
我喜出望外道,其动机不仅是因为『起源矿石』!也是因为自己居然遇到了千百年前的古代魔法师!这可是不可多得的际遇!
“那当然了,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被那群反过来咬我的家伙们变成珀列维特?我直说了吧,那群家伙最开始就是看上了我通过种种试炼拿到的『起源矿石』,我不给,他们才把我搞成那副鬼样子,还凌虐我那么多年的。”
“这么说来……那块『起源矿石』该不会是……你的朋友锡兵……也就是你所炼成的『炼金生物』佩伦?!”
“哎呀呀,你这小胖子脑筋转挺快啊,没看上去的那么呆呢,真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