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霍紫苏主视角——
清晨的一缕阳光从那细小得连一根麻绳都无法通过的铁窗缝隙之中透过,不偏不倚地照在我的脸上,这让平常睡眠质量就不太好的我从睡梦之中惊醒。
现在我所在的地方是这座小破岛上某个女子看守所里的牢房,这里寂静异常,又充斥着各种曾在这里暂住过的雌兽们的『本味』,以及一种墙体受潮后散发出的味道,而这里除了各个牢房里的小铁窗之外,根本没有任何透光的地方,导致这里又黑又冷——总之,这样的环境令我很讨厌就是了。
当然,我想也没有谁愿意待在牢房里就是了。
从那张年代久远的铁板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对面那张原本空着的床上也睡了一个兽,她应该和我一样,都是因为犯了事情才被抓进来的吧?
只不过,我猜她身上的所谓“罪孽”完全没我重就是了——时至今日,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五十六个兽人的■液,而我在昨天被送交到这里审讯的时候,也很爽快的交代了一切——包括我最后没能成功履行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反而被这次的任务目标给击败,送到了这间看守所的事实也一并和盘托出。
对于自己都做了什么事这点,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作为『曼纽』的杀手和雇佣兵的我们,除了那个“成功品”之外,早就把自己和他兽的生命当成不怎么重要的东西了,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所在乎的,所重视的,唯有那位『父亲大人』的伟岸理想,只要能实现这个理想,我们即便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即便是现在宣判我“死刑立即执行”都无所谓,反正在加入『曼纽』之前,我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而在加入了这个在其他兽眼中,尤其是对于那些所谓的“名流”来讲等同于“危险”二字的组织后,我的兽生才不至于那么暗淡。
虽然之前也有『曼纽』组织的成员被『父亲大人』聘请的律师经过一番热烈的辩论后被无罪释放,或者被其他的『曼纽』成员从牢狱之中救出的前例,但我不认为自己在『父亲大人』的眼里有着如此崇高的地位,更不认为自己的运气有那么好,索性,我便不再期待着自己能不能活到寿终正寝,也不再期待着自己能不能看到『父亲大人』的理想实现后这个世界的崭新面貌。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着自己牺牲的时刻到来,仅此而已。
“什么嘛,原来是个草食性的小东西啊。”
那床上的家伙似是被我起身的动静吵醒,从被窝之中钻了出来,我清楚的看到那是个中年的,又胖又丑的黑熊妇人,而她的嘴边一圈的毛发则结成了块,似是被什么暗红色的东西粘黏在一起。
“草食性兽人有杀了你的父母吗?这么瞧不起我们?”
听到她说“小东西”三字,我心头不爽,连思考都没思考地说出了这么一句攻击性极强的话。
“不不不,你误会了哦……”
她从床上起来,用那长长的,带着肉刺的舌头舔着自己嘴边结块的毛发,而随着她的逐渐舔舐,她的舌头也越变越红,同时,在她的嘴角也有晶莹拉丝的液体流出。
“我的意思是,草食性的兽人,不怎么抗饿呢。”
她接着对我说道,我也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个家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被送进这里的。
“不过,诶嘿嘿……虽然不抗饿,但味道很好啊,诶嘿嘿……”
她冲我步步逼近,而我不屑地看着她,随后活动了下手腕和脖子,准备把这馋虫上脑的丑妇好好教训一顿。
即便没有我那可以暂停时间的装备『斯伯纳克』,让我对付这种馋鬼也是绰绰有余,好歹,我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她向我扑了过来,而我则是跳跃起身,轻松闪过她的面门和上肢,之后用力一脚蹬在她的颈椎处,她吃痛之余,上肢也逐渐麻痹起来,最后动也不能动,而我借力从她脖颈处跳起身来,顺势又是一脚,踢在她的腰部,令其下盘也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变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