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陈熵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着她站起来,看着她靠近自己,又看着她重新坐下。
但是潘宁的目光躲闪,她在思考,怎么劝陈熵。
“我听沐阳说……你要起诉秦科。”
潘宁局促的抬眼看向男人,双手紧握在一起,显得有些紧张,这件事开口太难了。
“对。”男人观察着潘宁的反应,面无表情地点头。
“陈熵,你能不能别起诉秦科。”
终于鼓足了勇气,潘宁说了出来。
“心疼他?”陈熵突然反问。
“我……”女孩一时语塞。
“那我被他用酒瓶子敲了头,头破血流的在医院躺了四天才能坐起来,谁来心疼一下我呢?”
“陈熵……”
“宁宁,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陈熵深深的叹了口气,浅色眸子垂了下来,似乎有些疲惫,语气也放缓了:
“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已经决定了。你回去吧……”
说完,陈熵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你到底想要怎样?秦科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城市站稳,他不能有案底。”
潘宁语气有些急,脸色发白的冲着陈熵大声说道。
语毕,后者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淡淡一笑,摇摇头:
“那是他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在他对我举起酒瓶的时候说这些呢?反倒现在来找我理论?有什么用。不去阻止施暴者,而是想要劝阻受害者讨回公道。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男人的话说得无懈可击,潘宁根本无法反驳。
事实就是这样,之前不管陈熵做了什么,都是私下里的,而秦科给他爆头是摆在明面上的,众目睽睽,这种情况……
她无法再为他辩驳一点。
沉默几秒钟后,潘宁悠悠开口:
“你想让秦科怎样,才满意?”
陈熵肯定有他的目的,潘宁想知道。
“很简单,从哪来的滚回哪去。他想在这里立足,门都没有。”
陈熵冷笑,薄唇勾勒出一丝弧度,泛白的面庞看起来竟也有了些许虚弱魅态。
“可是在他伤害你之前,你也不待见他,哪怕是当时在长白山他救了你一命!你还是对他像仇人一样,陈熵,秦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让你这么想置他于死地!”
女孩侧着头瞪着陈熵,黑色眸子充满不解。
陈熵忽然收敛笑意,厉声说道:
“他哪里惹我?呵……”
随即是一声冷嗤:
“他哪里惹我?潘宁,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