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用膳后的秦狄来到大堂。
众人见状急忙跪拜行礼,秦狄落座后,抬眼淡淡扫过众人,缓缓开口:“众卿都平身吧。”
起身后,陈作双手作揖,恭敬道:“陛下驾临辽源,末将等人未能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秦狄微微一笑,眼眸中闪过深沉:“无妨,朕此次前来,并未声张。自进入辽源到现在也只有几个时辰而已,你们是如何知道朕在这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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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作面上镇定自若,言道:“回陛下,是王府内的管家到军中送去的消息。他说陛下亲临辽源,请末将率兵前来保护陛下。”
秦狄心中暗自思忖,这管家倒是机灵,不过这陈作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还需考量。
微微眯起双眸,故意拖长语调缓缓说道:“原~来~如~此!这管家倒是挺有心的嘛,不愧是宸王调教出的人。朕此番前来不过就是恰巧路过此地罢了,顺道过来瞧瞧宸王将辽源这个边陲小城治理得怎样了。”
站在一旁的陈将军赶忙抱拳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回应道:“陛下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甚至都还未及稍事歇息一下,就已经开始操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实在是让末将等众人深感惭愧不已啊!我等定会以陛下您为楷模典范,时时刻刻将国家之事视为最为重要之头等大任,绝不敢有丝毫懈怠与疏忽。”
“辽源在宸王殿下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军备也不曾懈怠。陛下可先歇息几日,待乏累解除,末将等人可陪陛下在城内游览一番,辽源城虽不大,人土风情却与京都有很大区别,另外塞北雪城的美景也值得一看。”
秦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沉声道,“游玩就算了,朕还没昏庸到那一步!当下局势混乱,我朝数万大军正在战场血战厮杀,你却让朕在此游玩取乐。身为主将,你就是这样统兵的吗?究竟是何居心!”
这个下马威来的有点突然,话题转变的也很快,令陈作猝不及防。
他先是愣了一下,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迎面扑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语气中透露着惊慌。
“陛下息怒,末将绝无此意。末将见陛下舟车劳顿,想让陛下舒缓身心。陛下心系前线战事,是末将考虑不周,言语不敬,愿率辽源之军奔赴前线,以表忠心。”
秦狄见陈作变得慌乱,乘胜追击,再次发问:“朕且问你,前些日子锦衣卫来索要兵粮,你为何拒绝?可是宸王授意?”
陈作心中一惊,忙回道:“陛下,绝非宸王之意。殿下自离开辽源后就未曾回来,连封书信也没有。辽源城内百姓众多,粮食短缺,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粮草。除此之外,城内两万大军各司其职,还需时刻防止突厥前来攻打。末将若调动大军离开,突厥大军得到消息定会前来攻打,数万百姓必会死于战乱之中。此举无疑于是在败坏陛下的威望,末将也是迫不得已,望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