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祖神医之名,长安城内流传甚广,本世子听说过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只是他所擅长的是针灸,而针灸在下针认穴方面确实需要严谨,可这并不意味着其它伤病也全都需要如此。”
“哼,搞半天世子是不认同家祖所言,难不成你另有高见不成?”
见秦勇一个外行,居然说教起了自己祖父,甄有乾一脸不屑。
“高见算不上,只是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而已,就说我那石膏疗法,你们太医署这么多太医,包括署令张恒在内,全都没把握治好伤者,在这种情况下,本世子想到了另一种可行之法,这为什么不能用呢?”
“所谓可行,这只是世子一人之所见,从古至今就没有过这样的治疗方法,世子可曾想过,一旦你的石膏疗法治疗失败,便是害了伤者!”
“你这话我不认同,首先,即便不用石膏疗法,处默的腿伤你们也没把握治好,其次,就算我的治疗方法失败了,对伤者而言无外乎也就是最坏的结果罢了,可你想过没有,万一要是成功了呢?”秦勇似笑非笑的问道。
甄有乾闻言沉默不语,显然是在消化秦勇的话,而秦勇则趁此空隙又给章云换了一次绸布。
“世子,你的话甄某还是不敢苟同,毕竟你刚才说了万一,这也就是说你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治好程处默的腿伤,所以你没理由说张署令当日反对你用石膏疗法,是错误的!”
短暂的沉思过后,甄有乾再次开口道。
“呵呵,本世子跟你说了这么多,感情你是一点也没听明白啊,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一名合格的医者,在学习好现有医术的前提下,还得学会大胆尝试、推陈出新,只有这样,我大唐的医疗水平才会进步;
坦白说,我对张恒老儿的医术从不曾怀疑,因为他若没有真本事,这太医署令的位置也轮不上他,可他年龄毕竟已经不小了,行医这么多年,一些固有的行医理念早已根深蒂固,这也是为什么我用石膏疗法治疗处默腿伤,他会极力反对的原因;
可你不同啊,你出身医学世家,如此年轻便成为了太医署医学博士,想来医术必定精湛,若连你这样的人才都思想保守,不敢大胆创新,那我大唐的医疗水平如何进步?”
秦勇语重心长的说完后,仔细观察起了甄有乾的神情变化。
他前后跟对方七扯八扯说这么多,自然不是单纯为了消除对方对自己的不满情绪,而是想给对方洗脑,一旦洗脑成功,他便会想办法将后世西医的一些医疗理念传授给对方,这样不仅能大幅度提升大唐的医疗水平,在关键时候,保不准还能救他与自己身边亲朋好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