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在建设之时,特意建了一处小的练武场,平日里,既可在此练武,又可坐于一旁的小亭子里饮茶赏景,甚是惬意。
染瑶一早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去找云璟一同来练武场比划几招。记忆中,他们许久不曾一起练武了。
他们练的是云家的家传绝学,《掠水剑法》。只是,这绝学在江湖中早已成为传说,甚少有人知晓。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许多招,不分高下。实际上,二人都心知肚明,是云璟在故意让招罢了。
染瑶眼珠微转,索性弃了绝学的招式,改用《太极剑法》,逼云璟全力出招。
云璟无奈,只得多用了几成力,使出绝学里的一式“飞燕掠水”,想要将人制住。
却不料,染瑶一个回旋仰身,堪堪避过第一式,以《太极剑法》里借力打力的招式迎战。
云璟怕伤到她,索性收了力,趁她袭来新一剑之时,侧身避过,抓住她的手腕,卸了她的力,将人带入怀里,紧紧锢在怀里,低声道:“好了,别闹。”
染瑶被卸了力,手中的寒霜剑结结实实地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染瑶自是不服输的,扭头在人脸上亲了一下。云璟目光一怔,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染瑶趁着这会儿的功夫,挣脱了他的怀抱,脚尖挑起寒霜,回身稳稳接住,搭在云璟的脖颈处,眉眼里皆是明艳的笑意:“兄长,你输了。”
云璟唇角微扬,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暖色:“嗯,输了。”
染瑶收剑,不满道:“兄长为何一直让着我?”
云璟轻柔地给她擦去脸上晶莹的汗滴,低声反问:“让着你,何须缘由?”
染瑶脸颊微微发热,索性扭头不看他,故意嗔道:“若我剑法不得精进,定是兄长惯的。”
“好,”云璟认真道,“我惯的,我负责。”
染瑶转头看他,俏皮地歪歪头:“那……还要请兄长,好好保护我这个柔弱女子啦!”
“嗯。”云璟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凝胭随着青萍到来,便看到兄妹二人在说着些什么,显然已经结束练武了。
她只觉得二人之间的距离,委实太近了一些,却也不曾察觉其他什么。
她低笑着开口:“想不到,奴家竟是来迟了,也不曾见识到云公子与染瑶姑娘的比试。”
染瑶转身,灿烂一笑:“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功夫罢了,怎能入得鬼圣的关门弟子之眼呢?”
云璟只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凝胭见到他的反应,心里甚是失望,面上却不显:“姑娘一己之力可逼退赫赫有名的毒娘子,怎会是不入流的功夫呢?”
染瑶浅笑“凝胭姑娘可莫要夸了,染瑶也不过是侥幸轻功较好,擅长药理罢了。若是换作与旁人交手,那自然是必输无疑的。”
凝胭媚眼流转,一直落在云璟身上,笑盈盈地问:“不知二位师承何处?奴家甚是好奇呢~”
云璟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显然是不喜一人的标志,是以他也不曾接话,目光一直在染瑶身上。
“染瑶自幼师承药王谷,兄长是家父亲自教的,并未拜入其他门下,”染瑶也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岔开话题,“想来,厨房已备好早膳了。不若先去用膳吧。早膳过后,咱们一同回洵安城。”
凝胭本还想说些什么,云璟率先开口:“好,为兄交代好事务,同你一起。”
“好。”染瑶笑得眉眼弯弯,满是欢欣之色。
凝胭此时方觉察,他二人之间,似乎是容不下其他人的,着实令人羡慕。
用过早膳,仆人已备好了马车。凝胭同无忧和真真同乘一辆马车,染瑶同云璟共乘一辆。
“姐姐,瑶姐姐看起来很好的,咱们可以相信她么?”无忧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期冀地问。
凝胭细眉微蹙,心里虽不忍让两个小丫头失望,但还是开口制止了她们。
“此人虽看似良善,但委实深不可测,只相处一时,不可轻信。”
“哦……好吧……”无忧拖着长腔,显然是极不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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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递给她一块糕点,帮凝胭劝慰:“好了,别难过。姐姐不会害我们,但其他人未必。”
“好……”无忧心里知晓,但仍是觉得那位瑶姐姐是为可信之人。
而另一边,染瑶也笑盈盈地看着云璟,问道:“兄长方才可是不悦?”
“莫要学那女子。”云璟打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拿出备好的蜜饯递给染瑶,显然是不想再同她说起凝胭。
染瑶不依不饶:“有何不妥?兄长不觉得好看么?”
“红衣过艳。”云璟一本正经道。
染瑶噗嗤一笑,故意逗他:“那便也是好看了?”
“不及你。”云璟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堵住了她后面想问出口的话。
染瑶俏脸微红,给他斟上一杯茶,娇嗔道:“兄长还是安心喝茶罢。”
云璟唇角微扬,柔声道:“好。”
马车一路行的官道,甚是平稳,很快便抵达了洵安城。
为避免惹来太多人瞩目,凝胭同云璟和染瑶分开,带着两个小丫头先回了天香楼。
她一下车,便引来一干行人的关注,众人七嘴八舌地问她近日去了何处,今日是否会登台表演。
凝胭娇媚一笑,媚声道:“各位爷着什么急呀~奴家一路舟车劳顿,现下,着实是乏得狠呢~”
她柔若无骨地靠着无忧和真真,纤长的手微微扶额,柔弱中带着几分委屈,看得众人心都要化了,还怎么舍得勉强美人儿登台呢?
“凝胭姑娘既然如此劳累了,那便快些休息罢,早日养好精神,好给大伙儿跳舞啊。”
“是啊,美人儿,快进去吧,爷看得都心疼了!”
凝胭浅浅勾唇,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奴家,多谢各位爷体谅~”
众人看着她姿态妖娆地上楼休息,不觉看直了眼。人都从楼梯口消失了,也久久未能回神。
却说另一边,云府的马车行至瑞兴堂门前,委实吸引了不少目光,都当是有人前来求医的,是以都凑过来看热闹。
马车帘子掀开,率先露出的是一只估计分明的,修长的手。继而是一道颀长的青色身影。再看,就是一个清冷矜贵的男子从马车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