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锦眼里隐隐有些泪意。
苑柠别开头,假装自己并没有看见。
钟离和阿散也一样。
“咳……爹爹,那我们走吗?我还想找找有没有小羊。”
苑柠随便找了个理由,看向钟离。
她并不想打扰好友相聚。
“找羊做什么?”
灵渊作为这里的山主,掌管着整座山里的生灵,所以很是好奇地发问。
“我……呃……”
苑柠原本有些纠结,要不要说实话,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
“我就是想养一只……哈哈……”
灵渊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她在说谎,但是并没有拆穿她。
“这样啊……”
“嗯嗯!那什么,你们慢慢聊,我们就先走啦,后会有期~”
苑柠心虚得厉害,恨不得直接拉着自家爹爹和小娇夫跑路。
但是他们都不是会跑路的人,于是就只能硬着头皮告别。
“好,苑柠小姐,再会。”
浮锦笑得很是温柔。
“再会。”
灵渊用仙力稍加探查,就知道了苑柠他们其实就是来抓羊的事情,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位帝君大人并不是没有分寸的神,定然不会过多伤害这里的生灵。
等他们走远了,苑柠这才看向钟离,眼里带着询问。
“爹爹,这下你总可以说说我的血脉是怎么回事了吧?”
“可以。”
钟离点点头,看着苑柠,将原委一一道来。
“当年,你献祭之后,我们察觉了你的存在,纳西妲也从世界树里找寻你的痕迹。之后,我们试了很多种办法,都没能将你唤回来。”
“于是,纳西妲就提出了时光回溯,以我们的实力足以做到。只是,我们试过几次,你都是……不好的结局。”
钟离看着苑柠,眼里既有悲伤,又有几分庆幸。
这还是苑柠第一次听自家爹爹说起来从前的事情,只感觉心里酸涩得厉害。
原来,那样失败不堪、连家里人都觉得是累赘的自己,对于他们而言竟然这么重要吗?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人为了她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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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认知冲刷着苑柠的记忆和心灵,让她不自觉地掉下来泪来。
“那……后来呢……”
苑柠吸吸鼻子,很想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们觉得一次次回溯时光太耗费力量,所以,我们利用世界树里记录的信息,一次次推演去寻找能让你存活的一丝丝可能。”
“当时我与浮锦做了交易,从她手里拿到了已经故去的灵之魔神碧苍的血脉。”
“碧苍能给万物生灵带来生机,在魔神大战的时候多次救过浮锦她们,所以,她们尊称她为大人。”
“魔神战争之后,她为了让璃月重焕生机,献祭了自己,浮锦和灵渊用了很多力量,才得以保留了她的一部分血脉。”
“血脉里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所以只能当做仙人血脉,而非魔神血脉。”
“得到血脉之后,经过计算,你的存活率确实高了很多,但仍是必死的结局,直到……这个臭小子跟暗部追随者做了交易。”
“在那之后,我们找到了一条能让你活下来的路,我们记住了天理的力量,建立了你们二人之间在梦境里的联系。”
“之后,趁着你出事的节点,以系统转述的方式让你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穿越……代价就是,所有人都会忘记你,我们四个只有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才能慢慢恢复记忆。”
“而至于其他人,大概也只会觉得你很容易相处,并不会想起那些事情。”
“爹爹……”
苑柠听钟离说完,早就泣不成声了。
她扑进钟离怀里,紧紧抱着他,眼泪把他的衣襟都打湿了。
“乖崽,不哭了。”
钟离轻轻拍着苑柠的背,声音温柔极了。
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一个相处不久的小姑娘做这么多事,他是不信的。
可是,这是他的崽崽,是大家都认定了的崽崽,就算做些什么出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爹爹……我以后……都会乖乖听话的……”
苑柠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就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呵……做你自己就好,爹爹不会介意的。”
钟离并不想让自家崽崽因为愧疚就压抑自己,变得乖巧,那不是他说出这些事情的本意。
“爹爹……”
苑柠吸吸鼻子,并没有再说,只是在心里暗暗决定,自己一定要做一个24孝的好女儿!
“爹爹希望你快乐,在爹爹面前,永远做你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