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手里握着都察院送来的奏本,深吸一口气,扶着额头,半躺在椅子上。
一旁的太子端来一杯热茶,说道:“父皇,他们在合起伙来欺君,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李太傅,盛指挥,还有都察院的凌汉,一个都不能轻饶了!”
“其他人就不说了,儿臣没有想到,凌汉两朝老臣,还给父皇当过老师,为人刚正,不惧强权,他竟然也会包庇李太傅!”
朱雄英坐了起来,拍了拍朱文珏的后背,问道:“凌汉什么时候包庇李太傅了?”
“刚才熥叔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父皇了啊,凌汉明知道这事是李辰干的,竟然还把李太傅的侄子报上来,这难道不是包庇吗?”
朱雄英笑了笑,又拍了两下,说道:“太子啊,这只是你的猜测,凌汉自始以来终都是按照规矩办事,没有任何违规,你可以说他判错了案,但谈不上包庇!”
朱文珏小声嘟囔道:“就是包庇,哼!”
“算了,谁都逃不过人情,凌汉都这个岁数了,活不了几年了,就别为难他了,让他平安落地吧!”
朱雄英教导道:“太子啊,对待这些老臣,只要不是什么大错,别计较了,你太爷爷执政三十年,杀的人太多了,罪有应得的也好,冤屈的也罢,这些人能熬过洪武朝,挺不容易的,咱父子俩不能太刻薄!”
“儿臣明白了!”
朱文珏问道:“可李太傅这欺君之罪,父皇难不成要宽恕……”
“你觉得呢?”
朱雄英反问着。
“儿臣认为当小惩大戒,他头上带这么多帽子,给他撸掉两个,让他长个记性!”
朱文珏琢磨道:“儿臣是这样想的,李太傅已经是位极人臣,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以后再立功,该怎么办,难不成给他一个异姓王……”
“所以趁这次机会,给他撸掉两个,以后再立功,再给他补上!”
朱雄英按着太子的后脑勺,笑问道:“谁教你的?”
“以前太爷爷教的啊!”
朱文珏一五一十的说道:“当年中山王徐达挥师北伐,打的北元名将王保保浮木而逃,立下大功!”
“当时徐大将军不仅是国公,还是中书省右丞相,另外还挂着太傅衔,也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
“可立了大功,又不能不赏,太爷爷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四叔爷燕王赏给徐大将军当儿子了!”
“哈哈……”
这些事朱雄英之前听说过,可从儿子嘴里讲出来有些莫名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