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需要我们就在这里摇旗助威,薛总管又何必大晚上升帐?
总管大人定然是要问策于吾等。
你也不需要在那里盘算什么——大周的兵强马壮,用不上你家藏的私兵去上战场,人家只是想确定泉男产那家伙,他要是班师回景福城,会在什么时间,会走哪条道?”
被一个小童子打断了话语,特别是,这孩子还直接点破了他的那点小心思,负鲤多少有点挂不住脸了。
他颤巍巍地指着高仙芝,然后又对站在其一旁高舍鸡怒目而视:“黄口小儿,焉敢在大周总管大人门前胡闹,这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子不教父之过……”
如果说别人辱骂自己,高舍鸡或许还能轻轻放过,也可能就会一笑置之。可这位有着扶余王室血统,同时只有高仙芝这一个独苗的前禁军大统领,当即就用冷冷的眼光盯上了那个负鲤的双眼。
高舍鸡的眼神仿佛是在说:“老匹夫,你再骂一句试试?”
“好了!”
最后,还是薛贵发言,出口制止了这场即将发生的闹剧。
不过,他同时也看向了高仙芝。
“小娃娃,你说得对,你是猜到的吗?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薛贵似乎对这个聪明的小童十分地激赏。“要不要同本总管说一说,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问话,高仙芝先是小脸一绷,随即像“小大人”似地,抱拳向薛贵道:“我猜测,那个‘绿野狼’多半会沿着大同江行进。现在已经进到冬天了,他绝不会直接进景福城,而是应当趁乱带着人进到安鹤宫。
我去过熊津,那里分为南城和北城的两座城池,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小子想的是,那安鹤宫也和景福城横亘于大同江窄处的左右,像极了熊津那边的南城和北城。
以他的兵力,如果想要守住这两座城,那么他会去守在哪里?
景福城里,可是有不少冤魂都和他泉家造下的罪孽有关。若是这座城被围,城里像负老爷一样与其不共戴天的居民,会不会把泉男产交出去?
他肯定会提防这一点。
而且,景福城已经被他纵兵洗劫过,城里面能被搜刮干净的油水,则已经被搜刮干净了,他把军队再带进去,恐怕已经没有能够赏赐将士的财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