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谋是最难使用出来的谋略,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且,还往往需要有大义作背书,否则一般人是用不出阳谋的。
论钦陵还是年轻,还是在经历得少了。
虽然识文断字,虽然熟读经义,虽然略通周礼,但他还修习得不够,不像狄怀英、高以适这样能从科举考试脱颖而出,又因出身不足而在官场之中蹉跎许久之人这样,懂得把握时机去使用阳谋。
用且不会用,遑论破之乎?
想要破解这个阳谋,他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迂回一下,服个软,然后等事情的影响消弭下去,再找个机会或是报复,或是“讨要个说法”什么的……
他毕竟是李异府保释出来的,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别说高以适、狄怀英这样的小官,就是此时在场的郭祭酒、曾经的中书令,也得给现在这位中书令一个面子。
然而,论钦陵此时的表现,完美体现了他那沿袭三代蕃国国主的“大论”之子的该有跋扈,他竟然腾地站起来,勃然作色地想要与在场之人论论“礼仪”。
“郭祭酒,您来的正好,我正好想问问,你们大周古之圣贤有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个竖子……”
他恶狠狠地指向端坐于其前面的赵无咎,说道:“……他刚刚侮辱了我,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我的武士可以为我杀了他?这可是圣贤之言!
更何况,我的‘桂本’武士只是拔了刀,而没有真的动手砍杀这个竖子,他们两个小小官吏何敢冤枉我等!”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