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驱策和指挥,正常人在面对恐惧时的第一反应,鲜少有迎难而上的。
更何况,那些流民本就是被绿眉叛军当作“填沟壑”的送死鬼,绿眉贼众根本就没拿他们当作过自己人,往日里不是拿着棍棒就是靠刀剑与其讲道理。
“节点”消失了大半,剩下的“节点”彼此间无法呼应,近万人的流民就像被沸水泼中的雪堆,刹那间就开始消散。
溃兵就如倒卷帘般,后队变前队,疯狂席卷向了在后面督战的马队。
葛修礼无奈之下,只得发号令通传隐蔽起来的伏兵预备队现身,去收拢剩下退下来的这些流民——虽然不是说不能由骑队来收拢溃兵,甚至骑兵因为坐在马上,所以震慑力也比步卒更强,但他就是舍不得。
骑兵永远比步卒宝贵,养一匹马的耗费能养五六个人,而养一个合格的骑兵,耗费的资源更是武装十个步卒都不止。
万一在收拢溃军的时候,宝贵的骑兵损失掉几骑,葛修礼得心疼死。
“传令下去,速速收拢溃兵,退至东山城南的营地。”
葛修礼下达的命令,以“呜呜”的号角声,便传于战场之上。
随着绿眉叛军的撤退,东山县城的城头上,士兵们迅速点燃了一堆堆干燥的柴草和狼粪。
烟雾在风中迅速升腾,形成了一道醒目的狼烟,直冲云霄。
城头的守军有专门的司烟手,他人将一桶水倒在旺盛燃烧的、浸过油脂的狼粪上,以产生更多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