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权,作为恢复高考的第一批高材生,他自然有着知识分子的书生意气。
或者是傲气。
从高考到本科毕业,参加工作,再到现在免职,赋闲在家,已经是二十年。
因为免职,不再属于国家干部。
在四个多月前,周秉权一家子就从工会家属院搬到街里,一个狭窄的胡同民房。
人闲下来,几天还行。
可若是时间一长,那么就会浮躁起来。为此,人必须要有事情做,读书写字,或者是喝茶打牌,劈柴做饭,耕地养花,反正一天当众,必须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干。
这几个月下来,周秉权显得有些颓废消沉,因为不用上班,穿着和打扮也没那么讲究,每天就是一个拖鞋一个大裤衩,还有一个背心,满脸胡子渣儿。
看到丈夫周秉权提着水壶,在院子里头浇花,周秉权的妻子就非常不愉快。
她没好气道:“你整天浇什么浇啊?”
“几盆破花,你还真当成宝贝了?你信不信,老娘马上就给你摔碎了!”
周秉权:“你敢!”
“我什么不敢?”周秉权的妻子,上前就将一盆花抱起来扔出去,直接在院子里头摔得乱七八糟起来。
周秉权怒斥道:“你有病啊!”
“我没病!咱女儿有病,她心脏不好,马上就得做手术,就得要十万块医药费!你周秉权,好歹也是一个副处级干部,可这些年你挣的钱都上哪里去了?现在,你长能耐了?你早干什么去啊,咋不继续跟地委对着干!”
“你帮的那些老百姓,谁来看过你?你落得如此下场,那个老百姓怜悯你!”
周秉权的妻子,将丈夫骂的狗血淋头,一无所有。
“闭嘴!”
周秉权打了妻子一巴掌。
周秉权,最在意的事情,那就是老百姓,或者说就是地委将自己免职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