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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裴淮止才醒。
他这一路闯进皇宫,更是受了不少的伤,心脉受损,好在五师父给他的保命丹药救了命。
他还没睁开眼睛,立刻就有一双温润的手附在了他的手上。
林挽朝坐在床沿,低眉浅笑,看着他,"醒来了?"
裴淮止缓慢的睁开眼,她穿着一袭月牙色的裙装,外罩一件薄纱小袄,头发松散的披散在脑袋上,衬得肌肤白如雪,冰肌玉骨。
“阿梨。”
“是我。”林挽朝握紧他的手,附身靠在他的肩头,释然一般的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裴淮止,都结束了。”
“结束了……”裴淮止缓缓抬手,珍视的搂住了林挽朝,“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一刻,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裴舟白许了圣旨,允蓬莱再立国度,所有子民皆可归家,你可以为你的母亲设立皇陵了。”
她答应裴淮止的,做到了。
裴淮止的眼睛却渐渐红了,“决定做这一切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说,一辈子不会甩掉我么?”
林挽朝起身,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说:“那场风寒险些要了我的命,若是常人可能就死了,可我从小就是泡在五师父的药罐子里长大的,你走之前我就已经开始痊愈了。只是我想,裴舟白或许已经决心对付你了,不如将计就计,先送你离开,我知道西梧山上,师父他们一定会救你。”
“你一个人,蛰伏皇宫,不怕么?”
裴淮止的心一下一下在牵扯着痛,他不敢想如果在宫里,裴舟白没有那么心软,她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
“你为我,一个人去西梧山求药,杀进皇宫,你不怕么?”
他们都是彼此的,所以林挽朝不悔。
裴淮止被她的反问给气笑了,“我怎么会怕,我只怕自己来不及,救我的妻子。”
妻子……
林挽朝面色一怔,视线一动,避开目光。
“我可没嫁给你,丹阳城那次可是假成亲,你从哪里来的妻子……”忽然,林挽朝想到了什么,问:“你……你去求药的时候,是怎么跟我师父说的?”
“我说……”裴淮止坐了起来,不慌不忙,故作神秘,“你——是我的心上人。”
林挽朝笑了,眯着眼打量他,“你还挺敢说。”
“不是么?”裴淮止笑着,眼里都是宠溺,“你生病时,日日夜夜,都喊着我的名字,我难道不在你的心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