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敢再围追,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
柳知府皱着眉,尽管心里有再多不愿,却还是退到了一边。
“既然二位大人这样说,便是对凶手下落已有了把握,那我们便静候佳音。”
这老东西,话里话外都是把人往高了架。
裴淮止白了他一眼,念在他刚死了儿子,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要是搁在往常,裴淮止会让他怀疑自己这五十多年是不是都白活了。
他收回视线,带着林挽朝从人群中穿过,上了马车。
马蹄声渐起,马车往沈汒的刺史府走去。
林挽朝疲惫的枕着手,倚在马车的小案上歇息。
“扬州城现在内外戒备森严,沈阿四跑不了,那他会去哪里?”林挽朝低声道:“我只怕,他会给我们准备一份大礼。”
裴淮止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掌心,缓缓道:“兵来将挡,就算真的有份大礼,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
沈汒此时,正躺刺史府院子里的藤椅上,悠哉悠哉的晒着春日的太阳,手下来报,说裴淮止和林挽朝快回来了。
沈汒睁开眼,挑挑眉:“这么快就到了?”他笑问:“他们摆平那帮寻事的老顽固了?”
“是。”
“有意思啊。”
裴淮止和林挽朝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正见沈汒被下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从府邸里出来。
“裴大人、林大人!哎呀,下官有失远迎,我一听有百姓去华月楼围着闹事,便想着赶紧去把人驱散了,结果上马没走多远就摔了下来,你瞧瞧你瞧瞧,哎呀呀疼……”
说着,他指向了自己的腿,固定着两块主板,里里外外的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
林挽朝笑了,抬眼看他,“那沈刺史还真是劳苦功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