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裴淮止进了铺子,掸掉身上的雪,一边吩咐:“一只烧鸡,再热一壶酒。”
卖鸡的老翁道:“得嘞。”
——
“你是说,止哥哥和林挽朝在一起?”
芙蕖面色恨恨,如实禀告:“是,他们二人一同进了烧鸡铺子。”
长乐猛的将手里的杯盏扔到地上,又一把推翻了一桌的精致饭菜,顿时地上狼藉一片。
“我等止哥哥用晚膳,等了一个多时辰,可他却和林挽朝一起吃什么烧鸡!止哥哥不是向来不吃这些低等贱民做的吃食吗?”
芙蕖拦住长乐,生怕她被地上的碎瓷片伤到了。
“公主息怒,如今我们在外是为了辅佐太子调运粮草之事,绝不能因此贻误了娘娘嘱咐的大事。”
“那怎么办?”长乐咬着牙瘫软在椅子上,用帕子用力擦着指尖的饭菜油渍,“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止哥哥和那个贱人日日纠缠?”
芙蕖眸中浮上一层暗色。
“如今天高帝远,大不了我拼死替公主杀了林挽朝!”
“不可!”长乐若有所思:“你去杀她,成不成,都与公主府脱不了干系。我们得找一枚棋子,死了也不可惜。”
“棋子?”
“是啊,这世上有谁能恨到心甘情愿杀了林挽朝呢?”
过了许久,长乐忽然道:“李絮絮。”
对,李絮絮。
那个女人,运气好,上次没死,但更能说明,世上没人会比她更恨林挽朝。
——
等看见面前外酥里嫩的烧鸡,被切成薄片摆在盘子里,泛着诱人的油光,林挽朝真真切切的才觉得饿了。
裴淮止给她递筷子,自己却只是坐着,看着她吃。
林挽朝一边吃一边看他,一顿,问道:“大人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