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礼貌的委身,行了退礼。
裴舟白欲伸手扶她,可又想起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将手放了下来,长而柔软的袖衫垂下了遮住了苍白的手。
“林姑娘,你是……对我心存芥蒂?”
他的声音清冷的像是冬天的硬血,明明在初夏,却惹得人心下发冷。
林挽朝解释:“我这人生来就是这样,公子多虑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留下姑娘,夜色深重,小心些。”
林挽朝冷淡的点头应下,转身就走。
闹了这么一遭,宫宴是不想回了,林挽朝便向马车走去,却在远处就看见轿子里头亮着。
她掀开帘子,裴淮止正在把玩长明灯。
“回来了?”
林挽朝问:“宫宴结束了?”
“没有,不想跟那个老妖婆周旋,装醉离席了。”
林挽朝目光落在他腰上的玉佩,又闻到极淡的酒气,随后便抬步上了车。
“玉佩看见了?”
裴淮止这才想起来,伸手摘掉玉佩扔在了角落,“嗯,看见了。”
“那大人的目的达成了?”
“算是。”他笑着,眯着眼睛假寐:“皇后说要为我许亲事,想必就是在试探我,我没提你,任由她猜去。满朝文武看不出这玉佩的来历,更看不出你我的关系,除了皇后,她定是想不到,自己抛出去的橄榄枝被人折了,有趣儿。”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林挽朝道:“方才,我碰上了太子。”
裴淮止睁开眼睛:“什么?”
“原来,”林挽朝说:“我早就见过他。”
裴淮止直起身子,“裴舟白?”
“是,他说他姓周名白,隐瞒身份说自己是太子伴读,今夜在御花园侯着我,还专门换了文人常服,只可惜百密一疏,那紫金鹿皮鞋可不是一个伴读能穿的。”
林挽朝垂眸思虑间,隐约感觉烛火晃动,有影子笼罩了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裴淮止就倾身覆了过来,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