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海更加慌乱,过来想要拉她的手,却被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捂着嘴怔在原地,满脸惊诧、惶恐。她转向朱校长:“我再也不会见他。这个人将从我生命中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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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校长欣慰地点了点头,突然摸着她的脸颊问:“看你眼睛都还是红的,昨晚哭过了吧?没事,通过一件事认清一个人,及时止损,这是人生的必修课。否则,会有更多的痛苦和无止尽的痛苦在后面等着你。”
她说:“妈,我知道了!”陆明海听她如此称呼朱校长时,顿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了。
巴山镇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天高云低,微风习习。韩勇陪着崔洁去练舞时,他估算着时间,打算出去附近转会儿再回来,在路过以前常去的麻将馆时,被熟悉的声音吸引,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牌桌上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韩勇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老潘,一年多没见这个人了,刚巧老潘对面的人下桌,老潘也看见了他,于是喊他玩两把。
韩勇本来已经好久没打牌,被老潘一叫,又见桌子上正好三缺一,于是勉为其难地坐了上去,打算玩两圈再去接崔洁回家。
“哎呀老韩,我回来这么久,怎么都没见你来玩?”老潘边摸牌边问道。韩勇道:“老婆子病了,需要人照顾,走不开。”
“崔洁怎么了?”老潘自然也认识当年水泥厂的厂花崔洁,韩勇苦笑道:“好像叫阿什么症的。”老潘惊道:“阿尔茨海默病,崔洁也患这个病啦?唉,折腾人啊。”
闲聊中,韩勇才知道老潘的老婆前些年去城里帮儿子带孩子,后来也患了阿尔茨海默病,前不久走丢,最后还是警察打电话来才把人找到。不过,老人已经在车祸中丧生。
“我这一年多时间就是去儿子家照顾老婆子去了,现在人走了,我才回来。”老潘话音刚落,韩勇一把牌还没打完,就嚷着“下次再玩”,然后起身急匆匆离去了。
韩勇是在听了老潘的话之后,担心崔洁,这才急急忙忙往舞蹈队赶去。也许是心有灵犀,他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便预感到出了事,慌忙奔了上去。
崔洁受伤了。她在跳舞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虽然没有大碍,可走不得路。于是,韩勇决定给谭启发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帮忙将崔洁送医院去,但没有打通电话。最后,是廖艳梅去外面叫了个车,才将崔洁送到了卫生院。
医生正在给崔洁做检查时,韩勇在一边等着,突然听见有人叫他。他回头看到了陈雪,一晃眼差点没认出来。陈雪猜到他没认出自己,于是自我介绍起来:“大叔,我是世川的同学,上次还跟您一块儿吃过饭呢。”
“哦,是陈、陈医生,对吧?”韩勇记起了她,她得知崔洁扭伤了脚,过来看了一眼,说:“还好,不算严重。待会儿开一些跌打扭伤的药回去敷一敷,过两天就没事了。”
韩勇连忙说着感谢的话。陈雪问起韩世川最近有没有回来。韩勇说:“没呢。工作忙,有事才回,没事也不会来回折腾。”陈雪想起之前跟韩世川说过要对崔洁作进一步检查的事,没想到一忙起来就忘到了九霄云外,要不是今天没遇到韩勇带着崔洁来卫生院,恐怕仍旧想不起来。
“检查?”韩勇愣道,“她这个病还有得治吗?”陈雪说:“做个全面检查吧,看有没有持续恶化,通过后续进一步服药可以延缓病情。”
韩勇考虑了一下,说先给韩世川打个电话再说。陈雪道:“这样吧大叔,我打给他。刚好明天省里有神经外科方面的专家来卫生院,我尽快安排给阿姨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