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了,我当年就是从镇上一步步走出来的,吃苦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事。”韩世川不怕吃苦,回首走过的路,哪一步不辛苦?哪一步不是付出了比别人百倍千倍的努力?
这一天,走在回家的路上,韩世川的心情格外复杂,他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跟刘娜聊这个事,更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跟自己一起去白鹿镇挂职。
刘娜没想到韩世川又回来了,这才上午十一点多。他刚进门,她就觉察到他情绪不对。但她并没有立即追问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笑吟吟地拉着他说:“好久没出去吃饭了。你刚出院,一会儿咱俩找个地方好好吃个饭。”
“娜娜,有个事……”韩世川刚说了一半,刘娜便拦住了他:“先不说,不管好事还是不好的事,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说。”
韩世川却拉住她:“娜娜,这个事非常重要,所以必须刚才跟你聊。”刘娜却说:“不管什么事我都接受。也不管结果有多坏,我都无所谓。”
“没你想得那么坏。”韩世川拉着她的手去沙发上坐下,“医院决定派我去挂职。”刘娜也是千算万算,但没算到会是这件事。她惊讶之余,随即喜笑颜开:“这是好事呀,比待在档案室好多了。哎,去哪儿呀?”
“和风县白鹿镇。”韩世川说,“最偏远的一个镇子,开车过去,单程至少得七八个小时。”刘娜接过话说:“确实挺远的。不过没事,你去你的,家里不用担心。”
韩世川却愁容满面,叹道:“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身体这个样子,一个人在家,我能放心?”刘娜挽着他的胳膊,头枕在他肩膀上,小鸟依人般:“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都已经没事了吗?”
“那也不行。我这一去的话,至少得三年,而且每次去之后,估计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一趟。”韩世川搂着她,“娜娜,这个事听起来简单,但真要去做可不简单,我得认真考虑一下。”
“行,那你就好好考虑吧。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边吃饭边考虑。”刘娜说着就已经起身,“同时也庆祝你康复出院。不,应该说是新生。”
“怎么又是新生呢?不就一点儿小伤嘛。”韩世川表情淡定,刘娜道:“身体是轻伤,但精神是重伤。有时候精神的创伤虽然看不见,但要比身体的伤害严重的多。所以,才叫新生。”
谭佳晕过去后,被肇事者送到了医院,肇事者交了一笔钱后就再也没有出现。韩姝一整天打了无数个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到了下午,竟然又关了机。她急坏了,可在北京又没有朋友,恨不得立即请假亲自去到北京,但她手上有国庆节的专题节目没做完,实在是抽不开身。
这一整天,韩姝在工作中都有些魂不守舍,始终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就连陈琨什么时候站在身后都不知道。陈琨轻声咳嗽,韩姝才回过神,忙起身问他什么事。
“你有什么事?”陈琨反问她,“我已经在你背后站了两分钟,但你就足足发呆了两分钟。出什么事了?”韩姝不知该如何跟他开口聊谭佳的事,所以犹豫起来。
陈琨见她有难言之隐,于是叮嘱她:“等你想跟我说的时候再说吧。工作上的事千万别分心。”韩姝忙应道:“知道了琨哥,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