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唯恐还有追兵。”

林苍拔出插在尸体身上的长枪。

欧阳明抱着木盒来到书童面前，伸出手替他合上双眼。

“小书，你不会白死，我定要让燕州总督给你陪葬！”

欧阳明长呼一口气，站起身来，现在支撑他活下去的唯有仇恨。

就在这时候，一名先攻团成员提着一个布袋上前。

“林团长，我们在敌军所过之处，找到一颗人头。”

闻言，林苍微微一愣，已经知晓是谁的人头。

刚才在路上，他们就发现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

敌军似乎和无头尸有深仇大恨，砍掉脑袋不止，还将其鞭尸，破开肚皮，五脏六腑尽数掏空。

林苍接过布袋，只是看上一眼，就上前交给欧阳明。

欧阳明似早有所料，但还是忍不住将其打开。

里面是黄胜的脑袋，临死前他都没有闭上双眼。

那双眼睛里，写满对世道不公的愤怒。

“首领，请安息，我发誓一定会用大乾国祚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欧阳明为黄胜合眼，让其死而瞑目。

黄胜也似有所感，合上了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

雨水不断滴落，欧阳明仰天长望，任由雨水冲刷泪痕。

他发誓，一定要提着燕州总督一家老小的脑袋，祭奠死去的人。

“还请林将军带我前往白鹿乡，我会为沈兄送去一份大礼，当作投名状。”

欧阳明将脑袋与木盒，紧紧抱在怀中。

还请求林苍能带走小书的尸体，小书自幼陪在他的身边，不似亲人也胜似亲人。

他想亲自安葬小书与黄胜。

林苍没有拒绝这个请求，一具尸体带走没问题，只需绑在战马上即可。

“那就走吧，需尽快返回白鹿乡。”

林苍当即让人背起书童的尸体，带着欧阳明朝山下跑去。

果不其然，等欧阳明到山下，上马之际，后续官兵杀到了。

这一次，还是高盛亲自带人追杀欧阳明。